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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著說道:“說來也好笑,我與萬兄其實是因為一條魚起緣,我自幼家境不好,入朝時也捉襟見肘,常常餓著肚子上朝,有一次餓得難受,差點暈倒,萬兄見我搖搖欲墜,又聽得我肚子裡咕嚕咕嚕作響,拉著我去了便去了宮中池塘裡摸魚兒,雖然作了飽腹,心下可是緊張的很,這哪本聖賢書裡寫了偷魚?!”蕪嵐聽得津津有味,於問凌吊起眉頭問她:“你猜萬兄做何想法?”“出了事他擔著?”她試探著回答。勇於承擔確實是萬狄將軍的標誌,不過想到平日一本正經的萬叔,還有這等時刻她也有些吃笑。“他說,‘池塘裡的小魚兒我們不吃,還不是被大魚吃了?’我一看他確實摸的全是小魚兒,遂又問他,池塘裡的大魚兒,我們不吃,死了之後最後不是也變成屍體,讓小魚兒啄了嗎?小魚兒還不夠塞牙縫的,他聽了也連連點頭。也多虧那廢宮裡無人,我們逍遙了好長時間,差點沒把那塘裡魚兒吃完。”“好景不長,宮人來查,我只得賄賂了御膳房,一條一條往塘裡運,你說說這萬狄乾的什麼事!還不如我直接去御膳房呢!”蕪嵐聽完他的訴苦,爽朗一笑,只看面前這人和和藹藹,讓人親切,緊繃的神經不禁也放鬆了幾分。直到後來的後來,她才明白,只有貪婪的人才會吃掉池塘裡的大魚。於問凌又講了很多與萬叔的趣事,不知不覺到了晌午,只聽房中一聲咕嚕咕嚕的聲音,來自於蕪嵐。他斜睨了一眼她道:“哎喲,老夫餓了。”她立馬站起身來,有些不好意思道:“晚生告退。”雖說今日沒有問到她想問的,但是見這位於大人也是如萬叔所言,是飽讀詩書,重情禮教的人,以後再問也無妨。“我早已喚人備好了飯菜,你且留下來共同用膳吧。”未等蕪嵐推辭,他又說道:“來了京城,看在萬狄的面子上,也該做一次東道主。她還是答應了下來:“那就多謝大人款待了。”入座後,僕人一道菜一道菜端了上來,都是羅州地道的特色菜。只聽於問凌道:“我尋遍了京城,才尋得這一羅州廚子,卻比不上地道羅州菜,你用的可還合適?”蕪嵐細嚼慢嚥,羅州菜便辣,京城好甜,瞧著於問凌用她一席用餐,按理說她為晚輩應該遷就長輩的喜好,他卻以她為重,足以看出對她的重視。她見他額間辣出的細汗,雖然她覺這菜色於她有些無味,但出口卻說:“晚生雖是羅州人氏,從小卻是趕不上其他人吃這辛辣,可有其他菜色解解辣?”說著於問凌也是暗自鬆了一口氣,吩咐下人準備了些清淡菜色。用餐完後,於問凌帶著她閒步於府中,她這才得以進入後院,與前院的平淡無奇相比,這裡簡直是別有洞天,院內處處可見精心設計過的迴廊,雕刻漏窗,依稀見對院風光,院落互動之處堆砌玲瓏精巧的假山,藤蘿攀援,傍水造亭,伶仃作響,整個宅院看去猶如天然圖畫。“你離了羅州,今後就那於府當作自己家吧。”他說道,推開了書房。蕪嵐有些鼻酸,跟在他身後,跪坐在了一旁。書房裡林列了很多古書典籍,蓮花香爐裡焚著龜甲香,於問凌枯坐著眯起眼睛來,腦袋一搖一搖像是在午後打盹,“對了!我想起來了。”一聲打破沉寂,蕪嵐看向他,只聽他道:“方才你尋我,自稱晉州人氏。”她點點頭,問道:“晚生不敬,我曾於父親府中看見於大人的來信。”“瞞是瞞不住的。”他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在書櫃前搜尋,最後於一閣中,取出一個木盒,緩緩開啟道:“我與你父親諸多信件是看後即焚,只剩餘這些信件,現在就交給你吧。”“多謝於大人。”她雙手捧過,不過七八封信件,到她手裡竟然有千斤重量。他拍拍蕪嵐的肩說道:“我時常看林兄提起你來,他筆下是滿滿的自豪感,如今看你出落的材有幹濟,也是欣慰了。”蕪嵐見他隨和,心下沉了沉,大膽問道:“父親出兵晉州一事,敢問於大人其中有和緣由。”於問凌臉上溝壑叢生,只看他複雜的看了她一樣,後長嘆一口氣說道:“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吧,你知曉也沒有益處,人啊,總得向前看,從新再做打算才要緊啊!”“大人,此事蹊蹺…”“我累了,你先回去吧。”他推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轉身,顯現出有些老者之態。蕪嵐突然有些後悔,自己何苦要為難一個老人家呢,遂說道:“晚生告退。”“無事便來於府坐坐吧,我膝下無子,也是孤寡老人一個。”他緩緩道。蕪嵐恭恭敬敬地說:“晚生瞧大人精神抖擻。”“罷了罷了,你去吧。”他揮揮手道。蕪嵐作揖,退出了房間,手裡抱著木盒,來往的婢女側身相讓,她走出於府,原路返回。卻見秋煙候在了門口,她忿忿道:“這馬伕真是失職,將軍去了何處?可是累了腳。”說著欲將她懷中的木盒接過來。她推開秋煙,徑直往裡走去,疑問道:“今日不是還要去西市看燈會麼,怎麼這麼早回來了?”秋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