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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沒有耐心。”他緩緩起身,朝著蕪嵐靠近,他輕笑一聲,嘴角微微上揚,眉眼柔情,恰如初見,不含一絲雜糅。小小的廂房裡帶著他身上的墨香,不知從何處起了風,隨著他漸近的步伐一點點襲上她的眼和她的心,她一度懷疑他身上燻了迷香。她問道:“你想要做什麼?”他勾唇一笑道:“現在我不用做什麼,有些人一聽到我離了羅州便開始著急了,我們只需等這個機會,等他們先露出馬腳。”“所以一開始你就決定了,對嗎?”從薛吳來羅州開始,或許更早,從她父親死的那一刻。他像是想到蕪嵐所想,輕描淡寫道:“別忘了,林家和早已我密不可分。”言下之意,如果他被發現私自進京,他一句林家協助縱容的話,足以讓林家成為眾矢之的。“是父親的意思嗎?”她問。他遲疑了會兒:“你信嗎?”她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有人來了!”虞述會意,開啟窗,站在月光的一片輕灑下,回頭望著她說:“林蕪嵐,你最好聽我的,這樣你和林家都會安然無恙,不然不過是唇亡齒寒罷了。”她就這樣被要挾著、稀裡糊塗上了虞述的賊船?!門外只聽秋煙敲門低語道,“將軍,奴婢見廊下有影,可是有什麼小賊溜進來了?”秋煙的影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打在窗上,蕪嵐一言不發,秋煙等了半晌,沒有等到迴音,估摸著她睡著了,便提著燈籠慢慢走遠了。她起身赤足走到窗前,窗外的竹林隨著風搖動,竹葉發出簌簌的聲音,她伸出手來準備關上窗,一隻白皙的手突然竄出來抓住她的手腕,冰冰涼涼,她爭奪回來,耐不住對方突然鬆了手,她後退幾步,只聽那人笑意盈盈說道:“林蕪嵐,你覺著這樣像不像私會情郎?”“虞述,你要不要來點軍法伺候?”一絲惱意上了心頭。“我還是喜歡聽你叫我一句殿下。”他臉上笑容滿顯,像是要和這月兒爭奪絕色。“嗯,殿下,軍法已備置妥當,就等你來享受了!”她像模像樣答道。“花樣還挺多,你自己回去睡覺!我不去!”他一抹壞笑掛在嘴邊。蕪嵐聽見他的意有所指,有些佯怒,關窗栓好木栓。那人輕輕敲了下窗示威,過了一會兒便不聽聲響了。蕪嵐再次開啟窗,窗外竹林晃動,夜風習習,他已經走遠了。這虞述不過三秒鐘正經,骨子仍舊是胡言亂語的品性。雖然她心裡有些不悅,但或許此刻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嘴角揚起的那一抹笑,這大概是最初的、不經汙染的、單純的快樂。一夜無夢。早上去過後院晨練回房後,秋煙已經備好了洗漱用品,她緩緩上前道:“將軍,浴桶已經備好了。”蕪嵐點了點頭,見她仍然站在原地:“還有事嗎?”“昨夜奴婢見廊下有人影,疑是有人來闖,夜間喚將軍不得應答。”秋煙低眉順眼道。“後院疾風多起,竹影婆娑,常易迷眼,我並未聽見什麼異常聲響。”“奴婢惶恐。”說罷撲通一聲跪在了蕪嵐的面前,她伏在地上答道:“奴婢擔憂將軍安危,今早請求內侍,派了宮中侍衛前來看護。”蕪嵐聽後怒從心起,萬事皆由秋煙作主,越俎代庖,她是這做主子還是做傀儡?她嘴上掛著笑:“秋煙,你想要這宅子,你便一人住著吧。”“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她擋住她的去路。“秋煙,你走路於胯發力,身子輕靈,習武多年,之前之所以不想戳破你,是因為唯月喜歡你,也想保持這一點明面,你為何又頻頻觸及我底線?”“奴婢知道,將軍多年身處於軍營,秋煙這點拙劣自然瞞不過將軍的眼睛。”“所以你為什麼還百般隱瞞?”秋煙吃噎,閃爍其詞道:“奴婢入宮前隨阿爹,會些三腳貓功夫,警戒力比普通人強了些,入宮後奴婢便不敢提及此事,直到年前被派遣至林府。”“秋煙,這一屋子人都是隨你阿爹習武?”或許是露了馬腳,秋煙顯得有些慌亂,到底是訓練有素,很快徐徐的道來:“將軍,我等是陛下派來保護你的,現在朝中勢力複雜,陛下唯恐有人對將軍不利。”“陛下,真是深思熟慮啊。”“陛下也是無可奈何。”她說道。“你知道的挺多?”蕪嵐一聲譏諷。“奴婢不敢妄議,只是陛下是如此交待奴婢的。”“二哥,怎麼了?”斯唯月提著裙襬跨欄而入,見秋煙匍匐在地,上前便把她拉了起來。“多謝唯月姑娘,奴婢看將軍鞋髒了泥,正打算將它拭去。”“噢,那好吧,二哥,咱們去鶴豐樓吃飯吧。”只要一提起此事,斯唯月就兩眼放光。“今日就讓秋煙陪你去吧,西市你還沒去逛過吧,晚上你也還可以去看看燈會。”“真的嗎?真的嗎?”斯唯月反覆問了幾遍來確認。“當然是了,不信你問秋煙,她方才還和我說呢。”秋煙看了蕪嵐一眼,咬唇答道:“是。”“你先下去吧。”蕪嵐道。“是。”斯唯月這才意識到蕪嵐不去,好奇的問道:“那二哥你去哪?”“會會故人。”“二哥在京中還有故人?”她撓了撓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