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周淮等人也該準備回程了,估計他被蕪嵐堵的也是滿腹的憋屈。臨行那日,周淮在朝堂之上等人向齊帝辭別。齊帝醉眼迷離,連連客氣道:“信王下次來可要多呆些時候,大齊地廣物博,西境太過偏遠貧苦,但接周國海域,對周國來說是不錯的港口。但這並不足以代表我大齊的百姓繁榮昌盛、欣欣向榮之態。還請信王回程後還給周王帶一句,鷸蚌相爭,最終還是漁人獲利。不如點到即止。”“是,不過陛下多慮了。”他面上答應下來,心裡早想說一句,他周國鐵血硬漢,一馬鐵騎何懼大齊?他揚起傲慢的頭道:“希望下次還可以來…齊國,再來拜訪陛下。”如果大齊還在。他語氣輕謾,著實刺耳,虞述漫不經意的抬了抬眼道:“信王,希望你…可以再來大齊。”如果他還能活著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相讓。蕪嵐眼睛掃過虞述孤勇的面龐,他察覺到視線,很快眼神落在他身上,她又不自然的移開,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周淮帶回了齊帝準備的禮品,蕪嵐緊隨其後,將其送出城外,又馬不停蹄的趕去向太子殿下覆命。彼時太子殿下還在書房與一些官員商討國事,於問凌見她前來,退出人群將她領到另一邊道:“將軍可曾探到周淮的意圖?”她沉了沉道:“據手下的人來報,周淮不曾與其他人接觸,但是…蕪嵐懷疑有人同周淮一起進城,在暗中進行一些事情。”“那你怎麼不去調查?“於問凌有些急切。“大人莫急,他的人如果混雜在京城之中,我們很難尋找,但他出了城就不一樣了,我已經派人跟蹤周淮,看有沒有人同他們匯合,如果有,我們立馬稱捉拿逃犯將其一舉抓住,到時周淮何以開口再解釋辯解?”她頓了頓繼續道:“如果周淮承認,那麼他向我朝報備的二十人,豈不是言而無信?如果周淮不承認,那麼捉來的人就可以嚴刑拷問。”於問凌漸漸舒展了緊皺的眉頭,驚喜道:“好!如果他承認,“逃犯”是他們一起的,那麼我們就可以順手推舟,說他妄圖夥同人行刺陛下,如果他不承認,就偽造成被逃犯追殺的樣子!反正都不是我大齊的人。”蕪嵐聽罷,這不是栽贓嫁禍麼,她拉開了幾分距離有些疏離,說道:“於大人,我大齊雖然不比周國,但也不會做這等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他收起了笑臉,拍了拍她的肩道:“蕪嵐,於叔有句不好聽的話,這世上沒有好人,好人永遠被蒙冤,想想你的父親。”說罷,轉身又融入了交談融洽的官員之中,蕪嵐投之目光,太子殿下緩緩抬起頭來,對她輕輕頷首,溫柔一笑。這下才出了太子府,秋煙一臉焦急的站在門口,“將軍,唯月小姐不見了!”“什麼?我不是讓你看好她的嗎?”她一下子慌了神,很快冷靜下來。“荊幼南那裡去找了嗎?”秋煙嘟嘟囔囔,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你們派人在監視林府吧?”她冷著臉說道。她咬了咬唇,一臉凜然說道:“是…今日唯月小姐一人出了府,奴婢本以為她是去了鶴豐樓,誰知荊公子不過相差一柱香的時間走來,卻沒有見到唯月小姐。奴婢這才生疑,找了周圍…候在林府外的羽林衛,才發現他們全部被人打暈了!”她仍舊三言兩語將那些人的身份一筆帶了過去,蕪嵐此時沒有心思追究,問道:“荊幼南在哪?”“荊公子去找了。”“恩,讓人把我的乘風牽來!”“將軍知道唯月小姐在哪?”“秋煙,這不是你該問的。”她甩去不耐煩,壓抑著怒氣的眼神。秋煙手攥緊了衣角:“是,奴婢這就去準備,奴婢…也可以出去找。”蕭默奉她的命令在暗中追蹤周淮的人,若有變故,此刻他們距離京城應該不會太遠。她跨上駿馬乘風,一聲長嘶吼後,狂奔出城。不過二十里,就看見周淮的隊伍陳屍於荒野,還有七八個穿著樸素的人,再看那手中的兵器,是高戎人。此時的她冷靜的可怕,她將馬車裡裡外外的搜尋了個遍,沒有周淮也沒有斯唯月。“別過來!”蕪嵐尋著聲音而去,悄身藏於樹後。哈爾赤的面上疤痕橫布,但獨一無二的是那一雙陰狠的眼,蕪嵐捏緊了手心,指甲剜進了肉裡,伺機而動。只見他腳下踩著周淮,右手挾持著斯唯月。身後是一個斷崖,身前是蕭默等上百個拉著弓箭蓄勢待發的羽林衛臉上笑得逐漸猖狂:“這個賤人還幫我復國,騙子!騙子!”他說著,腳在周淮的背上使勁蹭了蹭,“他萬不該惹我這個什麼都沒有的人。”周淮一口血噴了出來。“哈哈,你周國不是以武決勝嗎?怎麼?現在站不起來了?你們這些狗東西連我高戎的女人都打不過!”他笑得越發猖狂,眼裡充斥的血絲,臉湊近斯唯月:“郡主啊!你可是高戎的郡主啊!你怎麼和齊人混在一起?難道你忘了你的子民怎麼死的了嗎?”斯唯月雙眼佈滿了恐懼和眼淚,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郡主,你要復國啊!”“不…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