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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嫚德菲女王甚為注重隱私,因此彼嘉公爵要求襲滅天來等人能在聯合行政區外圍的商業區等候,待女王傳喚再行進入。彼嘉公爵語氣委婉,殊不知此舉切中襲滅天來之意。他早已計畫在事成之後揚帆遠離世界公國,因此明日此時他們壓根不會出現在這裡或者行政區外圍,這回假如彼嘉公爵沒有事先提出清場請求,襲滅天來也會找個藉口避開這裡,而彼嘉公爵既已先行提出此一要求,他自然樂得順水推舟。雙方和氣地達成共識,襲滅天來婉拒彼嘉公爵的晚宴邀請,提前回到落腳旅店。他想放縱自己,和一步蓮華共享復仇將果的前一夜。然而,襲滅天來並未在晚餐時等到他想見的那個人。和那天中午一樣,一步蓮華獨自出外直至晚時尚未迴歸。這次風流子學了乖,趕緊主動向襲滅天來報告一步蓮華的行蹤。「頭子,一步說今天會晚點回來。」「他有說要去哪裡嗎?」品啜著飯後梅釀酒,襲滅天來問道。「沒有,不過我想他應該會帶宵夜回來,頭子你不累的話可以等他,他說最晚不會超過八時。」夜深時刻一個盲人在外遊蕩怎麼說也不太安全,為了避免帶給同伴麻煩,一步蓮華不會晚歸徒增同伴憂心,他做任何事都有基本考量。「還是頭子你先去休息,他回來的話我再轉告他你在找他。」「不用了,你什麼都不用和他說。」拒絕風流子的建議,襲滅天來用紙巾抹抹嘴,起身上樓,走到中途又停下來回頭道:「告訴所有人,今晚收拾好行李,明天清晨七時出海。開車典禮預訂六時半舉行,我會一個人先到現場附近監看,你們趁這空檔做好開船準備,我會在七時前回到船上。」「是。」談到正經事,風流子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少了嘻笑而多了分成熟。明天開始,他們就要變成世界公國的通緝犯了,想來就有趣。風流子雙掌交叉撐於惱後、翹起二郎腿,笑得愜意非常。他出生於富裕和樂的家庭裡,父慈母愛,上有兄姐下有弟妹,從求學到就業都是一帆風順。父母死後留給他們一些財產,供做每個小孩的就業基金好讓他們無後顧之憂地為自己的事業奮鬥。畢業後,他原本在一間學校擔任教職,後來學校裡一個女學生因為仰慕他而主動獻身,來者不拒的他便和女學生髮生不倫關係,被其他學生檢舉而遭到校方解聘。當時,他的兄長是地方上有名有望的司法官,雖然氣他不懂潔身自愛敗壞家族名聲,卻還是非常照顧他這個弟弟,馬上動用關係替他安排另一間貴族學校。但風流子卻在上班的頭一天就無故曠職,跑去賭場當調酒師,他兄長久勸他不回,最後拿他沒輒索性片面做主將他從家族除名,要風流子拿著自己的那份財產消失在他面前。風流子拿了錢毫不留戀地走人,隔天在賭桌上花光那筆遺產,為了討生活,他靠著出千技巧在賭場替經營者黑錢,勉強混口飯吃,日子過得頹廢而自在。他和黃泉弔命是同鄉,兩人第一次見面就是在賭場裡,那時黃泉弔命常常替一個女人還債,每當黃泉弔命來到賭場時,風流子就會私下請他喝一杯調酒。黃泉弔命在賭場被人打斷腿時,風流子也在場,那天他尾隨襲滅天來幾人的腳步來到他們停泊船隻的港口,等了一夜,毫無動靜。後來,聽說黃泉弔命的腿傷被治好了,救他的那幫人還替他償還那個女人欠下的餘款,當時風流子只覺得黃泉弔命運氣不錯,碰上個貴人。幾天後,黃泉弔命在他要到賭場的路途中攔截他,向他辭別,告訴他他即將和襲滅天來一起出船。風流子問他航海的目的地是哪裡,黃泉弔命回說不知道;風流子又問他跟著襲滅天來要做什麼,黃泉弔命回說當廚師還債;風流子接著問襲滅天來的船看起來怎樣,黃泉弔命想了想後回說很寬敞很豪華,和賭場有得比。於是,風流子當下做了決定,厚著臉皮半糾纏地向襲滅天來毛遂自薦,與黃泉弔命同時加入船隊。之後,在船上的日子裡,他偶爾會回想起自家兄長揉額看著自己嘆氣的模樣。他兄長總是感嘆自己,好好的一個老師不做,為什麼要去賭場做騙子?好好的一個家不待,為什麼要過那種三餐不繼的靡爛生活?風流子從來不曾考慮過這些問題,等到離開故鄉過著漂流的海上生活後,他才慢慢理解兄長的質疑是一般人都會有的反應,可是他偏偏不是一般人。他寧願過著荒腔走板的人生,也不要安安穩穩照著別人設計的藍圖走。他的內心暗藏一股淺藍色的憂鬱,不能為這個世界的正常人所體會,他明白寧和日子的美好,可是真正過起來就覺渾身不對勁,反而加重他內心那股來路不明的憂鬱。大海是這個世界上領域最寬的未知數,他在這片大海上嚐到許多苦澀,可是這種顛沛給予他全然的自在,這種畸形的渴望與滿足的形式是他性格里的缺陷所致。和船上其他同伴不同,他沒有陰暗複雜的過往,有的只是一顆永遠無法安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