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走人了。溫書華使了個眼色,管家便出了病房,並將房門帶上了,待房裡沒了外人,溫書華才問女兒:“詩好,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她不回答。溫書華有點心急如焚:“是不是來找我們溫家尋仇的?”早些年,還是老爺子當權的時候,耍了不少手段,開罪過很多人,她猜想女兒不肯說,肯定是另有隱情。“媽,你別問了,我真的不知道。”溫詩好不耐煩,直接躺下,背過身去。溫書華看她精神不太好,也不敢追問下去:“好了,我不問了,你先休息。”她躺在病床上,卻半點睡意都沒有,一閉上眼,腦子裡全是那雙陰翳的眼睛。是時瑾,是他將她綁了。她開啟倉庫的鐵門,便看見了他,腿軟得挪不動腳,身體顫慄,連聲音都跟著發抖。“你、你要做什麼?”“不做什麼,問你幾個問題。”時瑾睨了她一眼,瞳孔像沙漠裡的星子,亮得逼人,“如果你覺得我查不出來,可以選擇說謊,只要不被我發現就行。”語氣處之晏然,沒有一點咄咄逼人的意味,只是,莫名得教人膽戰心驚,便連看守的那兩個健壯孔武的男人,也都屏氣凝神,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溫詩好強裝著鎮定:“你要問什麼?”時瑾站著,似乎嫌地髒,踩在了一塊廢紙板上,即便在這樣的髒亂的環境裡,依舊舉止自若:“你讓她去溫家的目的。”像時瑾所說的,她沒有把握時瑾查不出來,回答得異常小心謹慎:“我知道姜九笙失憶了,想讓她記起八年前的事。”時瑾不疾不徐:“然後。”她沒敢猶豫,回答得很快:“我很討厭姜民昌,不想讓他女兒好過。”時瑾微微沉了沉眸。他的長相,是那種精緻漂亮,並沒有攻擊性,只是那雙漂亮得不想話的眸子,只要稍稍一沉,三分冷,七分漠然,就能教人心驚膽戰,無處遁形。他問:“八年前,你在不在命案現場?”他會這麼問,一定是查到了什麼。溫詩好儘量壓下心頭的驚慌,鎮定作答:“在。”“看到了什麼?”她抬頭,只看了一眼時瑾的眸子,便移不開,怔怔地說:“姜民昌殺了宋培,”真是好漂亮的一副模樣,一身風骨,矜貴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