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瑾把牛奶推過去,等她喝了,才繼續說:“你的父親叫姜民昌,是一名警察,母親叫宋培,是高中化學老師,你七歲時,父母離異,你與你母親一起生活。”難怪她的記憶裡,關於她父親的記憶很少。“你父親離婚後的第二個月,就入贅了溫家,錦禹便是你父親與溫詩好的母親再婚之後生下的弟弟。”時瑾音色清潤,語速不緊不慢,特別讓人心安。“在你十六歲那年,查出了良性腫瘤。”“她紋身上的那個疤痕,就是腫瘤手術後留下的。他一直看著她眼底的情緒變化:“你母親沒有告訴我,帶著你去了溫家找你父親要手術費。那天,溫家剛要有生日宴會,因為要避客,你父親帶你母親去了花房商談。”也是那天,他約了她看電影,是要告白的,他去得很早,在老巷的香樟樹下,從早上等到黃昏後,她都沒有來。“後來呢?”時瑾目光沉沉,長長的睫毛垂著,落下灰黑的剪影:“花房發生了命案,你父母當場身亡。”他抬起眼,“你當時,就在現場。”姜九笙幾乎立馬切中了至關重要的點:“兇手是誰?”她眼底一汪清泉,盪開了漣漪,起伏不定著。時瑾沉默了很久:“是一個盜竊犯。”她斂了眼眸,沉思著。因為目睹了雙親的死,所以抑鬱成疾?都解釋的通,可哪裡不對呢?是哪裡不對……她想了許久,抬頭看向時瑾,再次確認:“殺人的理由,僅僅是入室搶劫?”時瑾毫不猶豫:“是。”姜九笙沒有再問了。時瑾起身,走到她身邊,彎腰看她,有些擔心:“笙笙,還好嗎?”姜九笙點頭,眼底浮亂的光影緩緩沉靜下來:“嗯,我沒事。”他握住她的手,冰涼冰涼的。她不好,肯定不好。縱使再平靜鎮定,也不可能無動於衷,畢竟是生養她的雙親,怎會沒有波瀾,只是,她足夠隱忍罷了,將所有心驚膽戰都藏起來,然後若無其事叫他不要擔心。時瑾拂了拂她的臉:“今天就到這裡,先去睡覺,嗯?”她點頭:“等過幾天,你帶我去墓地吧。”“好。”他俯身,抱她起來,往房間走。姜九笙靠在他胸口:“時瑾。”“嗯?”她窩在他懷裡,耳邊能聽到有力的呼吸聲,惴惴不安的心緩緩安定下來,她仰起頭,抬手摩挲時瑾的臉,他下巴上短短的青須,有些扎手,說:“別擔心我,我有你,什麼都不怕的。”他把她放在臥室的床上,什麼都沒說,俯身吻她。次日,天放晴,嚴冬已過,是初春來了,風還是涼涼的,枝頭的芽兒卻已經冒出了尖尖的角。春日好風光,只是,有人歡喜有人愁。溫詩好失聯了一天一夜,溫家報了警,動用了所有人脈,居然還是查不到一點線索,溫書華急得團團轉,四處想辦法。下午五點,派出去打探訊息的管家回來,急衝衝地跑進了屋。“大小姐,警局那邊有詩好小姐的訊息了。”溫書華一聽,又驚又喜:“人呢?有沒有事?”“人在醫院。”溫書華怛然失色:“我女兒怎麼了?”管家戰戰兢兢地回話說:“詩好小姐被人吊掛在了紅名山的斷崖壁上,警察找到她的時候,已經嚴重脫水。”吊掛?溫書華心急火燎:“到底是誰?居然敢這麼對我女兒。”她邊說,邊拿了外套出門,腳步很急。管家連忙跟上去:“應該不是一般的綁匪,沒有接到任何贖金交易的訊息,說明對方不圖財,很有可能是惡意報復。”居然還有人敢打他們溫家人的主意,溫書華咬牙,最好別讓她查到是誰。醫院。溫詩好輸了三個小時的液就醒了,警察在給她做筆錄,來了兩個調查組的警察,一男一女,都是三十上下的年紀。“溫小姐,請你配合一下。”女警是第三遍重複。溫詩好還是置若罔聞,她一言不發地坐著,目光呆滯,脖子與手腕上都纏了繃帶,臉色很難看。女警察再問了一次。“有幾個綁匪?”停頓等了很久,依舊得不到答覆,她繼續追問,語氣有些強勢,帶了點審訊的味道:“你看到他們的臉了嗎?”“你認不認識?有沒有什麼特徵?”“他們為什麼綁你?對你做了什麼?”不論警察問什麼,溫詩好始終不吭聲。問了半天,一點收穫都沒有,女警察沒有耐心了,正要再問,同伴拉住她:“她應該還沒有完全恢復意識,回頭再錄吧。”“醫生說她已經沒事了,各項資料都很正常。”女警察堅持,“溫小姐,能回答我的問題嗎?”溫詩好終於開口了,因為長時間脫水,嗓音有些嘶啞:“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溫小姐——”她打斷了女警察,語氣已經有些過激了,情緒很不穩定:“我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你再好好想想,昨晚——”女警察的話,再一次被截斷,是溫書華進了病房,疾言厲色搶了話:“夠了。”態度十分不悅,語氣很衝,“怎麼查案是你們警局的事,不要再刺激我女兒了。”“……”女警察徹底無語了,就這態度,還查個屁!調查組的兩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