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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慕嘉被他弄得摸不著頭腦,話說一半又收回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會忘?如果是互相思念,一邊忘了,一定有別的原因啊,怎麼會突然忘了?”秦文玉回頭看向他們走出來的大劇院,那一眼,是他們分別六年後 鬼神將近來電影用的濾鏡讓畫面看起來像老照片一樣,那女子和老人原本是一對恩愛的情人,雖然生活中常常有波折,卻很滿足,直到有一天男人要背井離鄉去遊學,還和女子約好等他回來一定娶她,可惜世事無常,女人生病了,病的很嚴重,她沒能等到他回來。院子前的梧桐發芽落葉過了三個春秋,這裡早已變成了新建起來的工廠,男人找不到她,也怕忘了她,把她送自己的項鍊戴了一直帶在身旁,就這樣過了一輩子,當他漸漸老去,已經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也常常對著空無一物地地方喚他的名字。也許有時候,看到的不敢相信的事,也未必是夢,女人找了他那麼多年,終於還是灰飛煙滅了。她愛得太累了,三千年前,人生有涯,三千年後,思念無涯。秦文玉抹了一把自己的眼底,他發現自己的記性也越發不好了,總是忘記自己是個鬼。陶慕嘉睡得香,連電影放完了還在睡,秦文玉想捏一捏他略有些肉的臉,把他當做一個小孩子一樣。“起床了,大天師,再不起床我要非禮你了。”秦文玉半撐著臉頰捏著陶慕嘉的下巴,見他果真沒有反應,飛速地低頭在陶慕嘉唇上啄了一下,便繼續叫魂似的喊他醒來。陶慕嘉殭屍般抬起了腦袋,眼裡一片迷茫,他半耷拉著眼皮,眼珠子斜裡一瞧,看見秦文玉笑眼盈盈地看著他,迷茫地撓了撓頭,“發生什麼了?你怎麼這麼開心,電影很搞笑?”“是啊,電影很不錯啊。”“啊,早知道我不睡覺了。”陶慕嘉止不住懊悔,連連說以後再看一遍。兩人離開了電影院,這時候路燈都已經亮起,整個城市以另一種方式活了起來,人們摩肩接踵,車水馬龍,遛狗的遛狗,散步的散步,路邊還有放小煙花的,大人把小孩舉在肩膀上讓小傢伙看個熱鬧。陶慕嘉伸了個懶腰,順手牽住了秦文玉的手,拉著他走進了擁擠的人群。秦文玉愣怔了一下,這還是陶慕嘉第一次主動牽他的手,他壓住上翹的嘴角,默默地跟在陶慕嘉旁邊。夜市很長,足足有一公里,橫跨了三條街道,兩旁的地攤裡都賣的一些便宜的玩意兒,大多經不起時間的摧殘,陶慕嘉虛握著秦文玉的手左看看右瞧瞧,沒有什麼特別想買的東西。街頭突然放起了煙花,燦爛的花火衝上天空,融入了半遮半掩的晚霞,人群,街道,歡笑,似乎也在這一瞬間重疊。秦文玉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回到一百多年前那個熙熙攘攘的夜晚,梁遣和他在大劇院相見過後三個月,終於互表心意。可惜梁遣在世上走了六年,單單知道男女娶親,卻不知道他們不可以在一起。秦文玉想起,那是第一次他看見梁遣那樣失落的模樣,要是有耳朵尾巴,一定全都耷拉下來。他們也常常在這條街上散步,那時候他們不能現在一樣正大光明的牽手,只能在長長的袖子底下伸出小指勾在一起,周圍人山人海,他既害怕,又開心。秦文玉側頭看向陶慕嘉,就看見梁遣的樣子,手虛晃地握緊了,他想,或許是呆的太久,他一直都“活”在回憶裡,這裡再不是一百年前的不夜城,沒有沿街叫賣的報童和煙販,也沒有賣藝雜耍的路客,沒有閃爍到刺眼的霓虹,也沒有梁遣。陶慕嘉牽著秦文玉到了娃娃機旁邊,不懷好意地笑著看秦文玉,秦文玉不得不從回憶中回神,“什麼事?”“文玉啊,你知道娃娃機不?”“沒見過?若是喜歡,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