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4頁

“為了保護你,獨孤宇,你的父皇,糊塗昏庸,還有你的兄弟們,各個都忌憚你們母子的地位,你以為你那麼年幼,能活的過幾年。”一番話把獨孤啟說愣了,就連1551也忍不住說:說得跟真的似的。不過確實有幾分道理。獨孤啟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又問道:“那你會讓我回去嗎?”“為何不呢?”獨孤啟對上他深邃的眼神,心驀地安定下來。所有話都說開了,再多猜忌沒有必要,何況他現在就算猜忌也沒有用,若是滕羅真的恨伍國,根本沒有必要把他帶來廉國,直接幫著廉查攻打伍國就可。雖然他還不能明白滕羅為何要幫廉查做事,但現在他還是選擇相信面前的人。“多謝大人。”陶慕嘉看著他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好,獨自離開了天閣。 明月見江山春日祭就屬於司天閣的管理範疇,在陶慕嘉看來,無非就是安定民心的迷信活動,向春神祈禱一年豐收,避免天災人禍。這項工作不但司天閣要做,各個小地方的人民也會自發組織。春日祭的物壇與逐鹿壇遙遙相對,陶慕嘉領著一隊司天閣的人又開始了他神神叨叨的工作,司天閣沒有女弟子,因此阮茗箏在隊伍裡顯得格外顯眼。她走在陶慕嘉身後,臉上的憔悴模樣經過幾個月的調養已經消去了大半,在陽光的照耀下,還能看出幾分明豔的顏色,一如她當年模樣。陶慕嘉站在她面前,小聲囑咐她:“你是為獨孤啟祈福,你作為他的母親,我相信你,也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希望。”他揚起下巴,直指天閣,阮茗箏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能看見一個黑點,“獨孤啟在上面,可以看見。”阮茗箏臉上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錯愕,盯著那個方向久久緩不過神來。隊伍向著物壇出發,人民夾道圍觀,沒有了皇室的嚴謹規格,這趟行程要輕鬆不少,出了城很快就到了祭壇。陶慕嘉讓阮茗箏站在他旁邊當司儀,一般這種事都要國師的下屬來做,祭壇下不少人都開始交頭接耳,然而阮茗箏只是恭敬一禮走上去,站到了祭桌旁。1551覺得這樣不妥:你小心她害你。陶慕嘉:她兩手空空,身子骨也不行,一個弱女子,還能把我掐死不成?何況,獨孤啟在天閣上看著呢,她不至於當著他兒子的面殺人吧。1551嘖嘖感嘆,說他還是太年輕,這樣做沒有意義。陶慕嘉:我只是希望透過這些事讓她放下仇恨。春日祭一共三杯酒,一杯敬天,一杯敬地,一杯敬人,阮茗箏為他倒了三杯酒擺在桌上,陶慕嘉將一杯潑向天,一杯灑在地,一杯酒自己飲下,隨後在場眾人開始閉眼祈福。陶慕嘉也閉上眼開始祈福,本來他應該為廉國的國民祈福,然而這一刻他的腦海裡只能浮現獨孤啟的樣子,畢竟他這麼孤單的人,在這世上也就那麼點牽掛了。他口中默唸著早已準備好的臺詞,腦袋越來越昏沉。陶慕嘉:哇,我的酒量不至於這麼差吧,一杯倒?1551:啥?說完,他又感覺不對,腳步虛浮地向後移了兩步,遲來的疼痛感侵襲他的大腦,他迷迷糊糊睜開眼,卻發現眼前一片模糊。1551:你咋回事!趕緊找個地方坐下來!陶慕嘉來不及說話,兩道血柱從他鼻孔噴湧而出,耳鳴頭暈噁心攪得他五臟六腑都發疼,他拽著自己的頭髮,腳下一個踩空,整個人陀螺似的從祭壇上滾下來,摔在了司天閣眾人面前。他仰躺在地上,朦朧的眼中看見祭壇的階梯上用他的血連了一條線,阮茗箏站在高臺上,冷漠地看著他。眼睛明明只能看見模糊的景物,然而那雙眼睛他看得是那麼清晰,清晰到幾乎鐫刻在他心裡。那是冰冷如刀的憎惡,永不可恕的仇恨,和瀕臨絕境的瘋狂快意,她看看他,又看向天閣頂端,陶慕嘉見到她的嘴皮動了兩下,卻聽不清她說了什麼話,周圍的人吵吵嚷嚷的,士兵將祭壇包圍起來,人牆瞬間阻隔了他的視線。眼前逐漸變成一片黑暗,陶慕嘉腦袋一歪,不省人事。春日祭差點變成喪禮,廉查大怒,下令徹查世安宮,發現紅色梳妝檯上的凹槽裡全是血,裡面幾條紅色的蟲子在蠕動,原本那根朱釵上的花便是用這種東西養出來的,現在珠花不見了,那花是真花,被阮茗箏搗碎了塗在指甲蓋上,然後倒酒的時候讓酒從自己的指甲上流過去,完成了下毒。這些老巫醫的推測在阮茗箏那一一得到了證實。血是阮茗箏自己的血,蠱蟲也是阮茗箏自己帶的蠱蟲,春日祭那天確實有人看見她這樣倒酒。她也沒想過要隱瞞,別人問什麼她答什麼,只不過把什麼事都攬到自己身上。廉檢視那蟲子看得噁心,叫人給燒了,兩個蟲子和著血燒了一屋子黑煙,燒完之後不僅沒暖和起來,整個世安宮裡像多了一股陰風一樣駭得人脊背發冷。阮茗箏必然是要處決的,她已經知道結果,還是要吵吵著要見廉查一面,廉查應允了她的要求,親自到天牢裡去看她。天牢裡的環境十分惡劣,充滿了腐爛的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