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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1:還有三天了,你著啥子急,時間過得快得很。他看向世安宮的方向,慢慢說道:我只是擔心,如果他進不來司天閣怎麼辦。1551:那就是命。陶慕嘉沒說話,離甄選的日子越近,他越發心慌,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獨孤啟,”他默唸著這個名字,握緊了手下的欄杆,“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高處不勝寒,陶慕嘉被風吹得有些頭疼,攏了衣服進到屋裡,屋裡只點了一盞油燈,陶慕嘉把題目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到了不得已的時候,他大概還是會卑鄙一回。離甄選還有兩天,獨孤啟把帶來的書翻完了,琢磨了一下,打算去藏書閣閱覽。卯時天還沒大亮,世安宮裡靜悄悄的,守著門的侍衛還沒起床,宮門也沒人看守,獨孤啟背上褡褳,耗著力氣把門閂抬開,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宮門。這個時候皇宮正在進行夜晚的最後一次交班,一路上沒看見幾個人,獨孤啟在青石板上噠噠地跑著,他許久都沒有這樣自由地在皇宮裡的大路上跑過了,上一次,還是他七八歲的時候,在伍國,他的父皇帶著他一起跑。現在有了國師的吩咐,他總算能夠光明正大地走在這皇宮裡,不用再東躲西藏。跑了一小段路,前方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禁衛軍開始巡查,獨孤啟放慢了腳步,不緊不慢地路過那些禁衛軍。往西走了兩裡地,終於看見了藏書閣三個大字,他長吁一口氣,擦了擦頭上的汗,有些激動地走上前。門口的侍衛並沒有攔他,他推開門,看見了浩瀚的書海,一排排一摞摞的書繞著屋子擺了一圈,中間再圍一圈,裡面再加兩排,層層疊疊的數不清到底有多少本書。清晨的光線從窗欞透進來,在打了蠟的地板上反射出明亮的光路,透過空氣中的灰塵,變成霧濛濛的一片,把書堆也變成如夢似幻的一片,似是他從未到過的桃源。 這裡將會是征途的伊始,笑意爬上獨孤啟的嘴角,他向後面走去。幾排書架後面放著五六張桌椅,筆墨紙硯都已擺好,正對著的牆上掛著“寧靜致遠”四個大字。獨孤啟沒見著桌上有寫誰的名字,便把褡褳放在椅背上,上樓找書。三樓的書最為深奧,獨孤啟從三樓下來的時候,一樓和二樓多了不少人,都是準備甄選的貴族弟子。 這個場景讓他有了不少信心。獨孤啟抱著書坐下,開始進行最後的溫習。周圍人的眼神頓時充滿訝異,交頭接耳起來,原本安靜的藏書閣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獨孤啟只當他們在質疑自己的身份,沒有在意。當日晷從辰時轉到午時,獨孤啟放下最後一本書,疲憊地揉了揉眉心。陽光突然彎折,桌子猛地被踹開,在地板上發出巨大的摩擦聲,獨孤啟疑惑地抬頭,對上一雙狠厲的眼睛。那人居高臨下地瞪著他,“哪來的小子?懂不懂規矩?”獨孤啟微微蹙眉,隨後冷靜地站起朝那人行禮,“在下獨孤啟,初來乍到,若有冒犯,還請見諒。”他態度良好,對方卻像來了興致,尖聲重複他的名字:“獨孤啟?伍國那個人質?誰允許他到這來的!”他環視一圈,沒有人回答他的話,但是獨孤啟能聽見那些壓抑著的笑聲,還有時不時傳進他耳朵裡的“那個人質”、“低賤的伍國人”這樣奚落的話語。他面無表情地站在這個貴族弟子面前,微微握緊了拳頭。紈絝子弟打量著他,欣賞著他的表情,但又覺得這幅表情不能讓他滿意似的,獰笑著朝身後的家奴招手,讓他們把獨孤啟架起來。 獨孤啟沒反抗,冷靜地低著頭。 那人圍著獨孤啟轉了一圈,把他周身打量一番,不屑地朝他呸了一口,抬腳往獨孤啟的膝蓋踹去。 這一腳要是踹實了,腿都要斷掉,獨孤啟心跳漏了一拍,側身一閃,那人瞬間劈叉,兩條腿開成一字“轟”得坐到了地上。 布帛撕裂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那人疼得齜牙咧嘴。藏書閣裡傳出鬨笑幾乎要掀翻房頂。可獨孤啟笑不出來,手心滲出了許多汗,心也忍不住慌亂起來,那一躲完全是本能反應,他看著紈絝子弟扭曲的表情,心想自己恐怕難逃一劫了。陶慕嘉接到獨孤啟捱打的訊息的時候,正好和廉查談完關於白露祭天的事項,1551火急火燎地喊著:趕緊的!獨孤啟被打了!陶慕嘉離開的腳步頓住了,忙問:怎麼回事?1551:不知道哪來的貴族子弟,說獨孤啟衝撞了他,要杖責獨孤啟三十大板。十二歲的孩子,杖責三十大板根本就是想要命。“國師大人這是怎麼了,停在門口捨不得走?”陶慕嘉怒上腦門,計上心頭,立刻轉過身,朝廉查一行禮,開始胡說八道:“陛下這宮中,恐怕有人煞氣太重,祭祀在即,還望陛下多加註意,莫讓人亂了帝氣。”“哦?這是何意?”“陛下現在往西南行一里地便知。”廉查被他這番話勾起了興趣,一挽袖子,就讓侍衛跟著他一同前去。陶慕嘉猶豫了一下,跟在他後面往藏書閣去。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