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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在邊疆,是否安好,餘於司天閣頂見將星偏移,恐有事端,君多自珍重。勿念。”“君安否?餘陪同陛下出遊,遊至架樑山,見奇花甚美,附信一封,望君歡喜。勿念。”……“聽聞邊疆大雪,君安否?大雪封路,信件中途折返,不知衣食是否齊備,遠地辛苦,切勿勞神,若戰事緊張,萬望保全自我。待君凱旋,勿念。”信封裡果然有一支已經枯萎的花,大概是時間太久,已經看不出原樣了,獨孤啟心裡有些遺憾,但還是把花拿出來,放到書本里夾好。大多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平時不覺得,到了這種苦寒之地再讀這些信,才覺得有人從未離開過。 陶慕嘉不善言辭,卻把關心浸入一筆一劃,讓獨孤啟知道這世上還有人在等他,他還有個像家一樣的地方。獨孤啟把這些信放進自己貼身的包裹裡,撐著身體爬起來給陶慕嘉寫信。邊疆的雪景,涼城的習俗,落在樹上的雪鴞羽毛和枯黃的埋藏在白雪下的草都被他放進信封裡。再過七天雪便要停了,那時便能讓郵差送信。七天一過,獨孤啟立刻把信讓人送去聚陽城的司天閣,他看著郵差離開城,心跳得厲害。不過,戰事很快又要開始了,由於雪停,胡狄將要南下,涼城便是首要攻擊點。獨孤啟的傷還沒好利索,又要騎馬打仗。陶慕嘉還沒得到獨孤啟的回信,先從1551這知道了這個訊息,心裡頓時沒了底,將軍剛剛上任,還沒有和隊伍磨合過,糧草也才到不久,連增援的人都沒有,這一仗勝負難料料,陶慕嘉連夜占星,發現結果大好。他把這事給廉查說了,廉查問他有沒有把握,他才覺得自己心急了,只好硬著頭皮說有把握。不到三個月,前線果然傳回訊息,新上任的將軍領軍能力不錯,把胡狄向北驅逐了五十里,總算不敢進犯,獨孤啟率領著一支先鋒隊伍破了敵陣,立了首功,班師回朝之後將會受封領賞,加官晉爵。陶慕嘉雖然早知道獨孤啟他們打勝仗的訊息,但聽見廉查親自說出來,還是激動不已。半月後,打了勝仗的軍隊從遠方緩緩進入聚陽城,陶慕嘉依舊搶了個城樓的好位置,看見獨孤啟坐在高頭大馬上,眼含笑意地望著他。陶慕嘉被他看得有些臉熱,僵著表情把目光移向別處。等到獨孤啟進入城樓,再向皇宮走去,陶慕嘉便轉了個方向,看著獨孤啟的背影出神。1551看著陶慕嘉,沒敢跟陶慕嘉說,他發呆的時候還帶著笑。 明月見江山等獨孤啟進入皇宮,再也看不見時,陶慕嘉才頗為感慨地從城樓上退下來。1551還琢磨著他是個什麼態度,但是一想到正面問他肯定沒結果,剛想拐彎抹角地問,就聽見陶慕嘉跟他感嘆:走了一年多了,總算是回來了,總算有人能陪我說說話了。1551:合著你是寂寞久了想找人說話了,我還以為……陶慕嘉:以為什麼?1551:沒什麼。陶慕嘉沉默了一會,彎起嘴角笑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那些重要嗎?重要的是他回來了,我還……挺開心的,像家人一樣開心……1551突然也感慨起來:其實我覺得那些還是挺重要的,我作為一個系統要關心宿主各方面的健康,包括心理健康,包括婚戀。陶慕嘉:你一個系統屁用沒有就知道八卦你還挺驕傲是吧?有本事你顯個型看我揍不揍你?被宿主懟已經成了1551的日常,每次一提到它屁用沒有,它就羞愧到不敢說話。希望值的提示音突然響起來,希望值+10,目前希望值+35。陶慕嘉下樓的步伐一頓,差點踩空,他不明所以地讓1551把攝像頭開啟,然而封賞已經結束,他什麼都沒看到。事情只能回到司天閣了再問,各大將領領了封賞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獨孤啟從皇宮出來,馬不停蹄地奔到司天閣。司天閣還像他離開時一樣寧靜,學生們如今也過了三載,人雖多,紀律卻比之前更加嚴明。獨孤啟在司天閣門前下馬,牽著韁繩望著司天閣出神,他本想過千言萬語,可是到了門前,卻不敢進去,所謂近鄉情怯,大抵如此。陶慕嘉早就在監控裡看見他了,便讓尹伯開門去看看,果真就看見了恍然而立的獨孤啟。尹伯招招手,笑著喊他過來,旁邊上來僕從幫他把馬牽走,他低笑一聲跟著尹伯往天閣上去。他剛剛被提拔為左將軍,司天閣裡的學生侍從都比他低上一等,見到他都得行禮,等見到陶慕嘉他也要行禮,陶慕嘉卻把人遣散了,讓他趕緊坐下。陶慕嘉把公務全都放到一邊,看著他說道:“總算回來了。”“是啊,總算回來了。”兩人立時陷入了一陣無言,陶慕嘉尷尬地清咳一下,問道:“陛下給你什麼封賞?”這本應該是個值得高興的話題,獨孤啟聽他問完卻顯得十分惆悵,陶慕嘉以為自己問錯了話,轉而解釋道:“只是看你高興,想問問緣由,你若不想說便罷了。”獨孤啟抬眼看向他,眼中惆悵更甚,然他笑道:“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