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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著世界線的程序,這次獨孤啟會昏迷三四天,而這三四天裡阮茗箏因為病重和飢餓離開人世,從此便是獨孤啟長達數十年的黑暗人生,而現在有了陶慕嘉的參與,一切都會變得不同。陶慕嘉組織了下語言,維持著冷漠的表情,用所有人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我近日所觀,宮中黑氣繚繞想必是從你這傳出。”阮茗箏聽他這麼說更害怕了,就要哭出來。陶慕嘉趕緊把後面的話說完:“本宗夜觀天象,廉國三個月內恐有災禍,若欲避災,需得保持宮中潔淨,你的病,儘快治好,還有這個幼兒也需好生照顧,欣欣向榮之氣,需得從少年起。”這還是他第一次當神棍,陶慕嘉想盡辦法咬文嚼字,也不知道自己說得對不對,但是看見阮茗箏長舒一口氣的模樣,想來是奏效了。他把獨孤啟送到阮茗箏面前,阮茗箏顫抖著雙手接了過去,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滑下來。陶慕嘉站在她面前看了會,一語不發地帶著侍衛離開,離開前叫那些人把保暖的簾子留下來,再吩咐人給阮茗箏看病,順便把獨孤啟的營養調上來。眾人都聽了他那一番胡謅的話,都深信不疑,趕緊去辦事,冷清許久的世安宮終於迎來了熱鬧的一天。陶慕嘉很想回頭看一眼,但是礙於身份,他只能昂首向前。1551:心裡知道他們能過得好就好了嘛。陶慕嘉:總是還想看一眼的。1551:那你幹嘛不把獨孤啟接到司天閣去,以你現在的能為也是可以做到的。陶慕嘉頓了一下:就這樣把一個孩子從他母親身邊帶走,實在太過殘忍了。1551理解了他這種人道主義精神,安慰他道:以後有機會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正大光明看著自己的成果,永遠是件令人歡欣的事情,只是現在他們還隔著一道牆。這道矗立在階級中間的高牆,總有一天會被他親手推倒。陶慕嘉被侍衛送出宮門,外面還有兩個司天閣的下屬,見到他來,一同低頭喊“先生”。他點點頭,示意他們同他一同回司天閣。另一個把四匹馬拉的車牽過來,放下凳子恭迎陶慕嘉上車。陶慕嘉才鑽進車廂裡,衣服還拖在後面,就有下人過來幫他把外袍解開收進布包裡,給他端上準備好的荷花瓣泡的洗手水,陶慕嘉內心懵逼,面上還要保持高冷,假裝熟練的洗手洗臉。做完這些,陶慕嘉終於可以休息,車廂裡面很大,畢竟是四匹馬拉的車,裡面自然很是豪華寬敞,周圍貼著金絲絹布,後背靠著長毛絨靠墊,下面坐著鹿皮,上面還有小桌案,放著一些吃食和薰香。主廂後面還有一節,是供下人們坐的,四個下人佔得位置還不及主廂的一半,陶慕嘉唾棄了一下可恥的剝削階級,然後美滋滋地靠毛絨墊上,從一旁的小架子上取下來一個白羽扇,慢慢悠悠地扇著風,閉著眼休憩。此時雨已經不像方才那樣大了,淅淅瀝瀝的,彷彿帶著一股秋天的溫柔,雨滴落在青石板上的聲音輕快而有序,陶慕嘉幾乎要在這平靜的雨聲中睡著。然而就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有人掀開簾子鑽了進來。來人一身烏黑,頭頂一頂金冠,身側彆著三尺青峰,帶著一臉邪氣的笑,他不經陶慕嘉允許,一屁股坐在了陶慕嘉身側,陶慕嘉還沒想清楚這人的身份,便聽他開口:“國師今日真是好興致,怎麼還想著救人於水火了?”哦,廉國的皇帝,廉查。對於這個皇帝,陶慕嘉沒有任何多餘的資訊,只能撐著冷漠的表情說道:“為廉國著想罷了,陛下切勿怪罪。”廉查大笑兩聲,“孤有什麼好怪罪的,國師大人一向如此,孤要是怪罪,國師不知掉了多少回腦袋了。”這話真是讓陶慕嘉又放心又害怕,裹在厚重袍子底下的身體忍不住抖了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沉默不語,側頭看向窗外。窗戶用一層紙糊著,又保暖又能看清外面的景色,馬車已經行過最外層的宮門,司天閣三個大字高高地掛在門牌上,暗紅色的門柱顯得莊嚴而肅穆。“司天閣到了,陛下不回去嗎?”廉查大手一揮,把他攬進懷裡,調笑著看向他,“怎麼?國師大人這就要趕我走啊?”之前的好心情一掃而空,他是真摸不清滕羅和廉查的關係了,要是又像上個世界一樣有裙帶關係,陶慕嘉可能會忍不住造反。他低下頭,忍耐而恭敬地勸說:“如今天色不早了,陛下也該回去用膳了。”廉查的笑臉收起來,板著臉看了他許久,突然又笑起來,“沒想到我身為一國之君,還有人這麼不歡迎我,也罷,遂了你的願便是。”他把手從陶慕嘉背後抽出來,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鑽出車廂,跳了下去。陶慕嘉從紙窗看去,只見廉查曳著寬大的袍子走在淅淅瀝瀝的雨中,雨水打溼了他的衣服,司天閣的下人送傘過去,被他一把揮開,摔到地上。陶慕嘉頭疼地皺了皺臉,摸不透這帝王的脾氣。廉查沒由來地鑽進他的車,跟他說了一遍不怎麼在意的事情之後和他不歡而散,然後就這樣大搖大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