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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1還說這兩年來 校園變形記工頭和以往一樣出門趕集,陶慕嘉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慢慢從樹上下來。不得不說困難使人進步,陶慕嘉終於在生活的摧殘下學會了爬樹,他把落在地上的果子裝在衣服裡,然後把袖子橫系在腰上。今天收成不錯,總算能稍微吃好點,陶慕嘉邊想著邊往回走,1551突然叫了他一下。陶慕嘉沒明白它的意思,腳步頓了一下,眼前突然多了一片陰影。他抬頭看去,一個修長但過於消瘦的人影立在他面前,濃眉大眼,和三年前在江邊路燈下有九分相似,又多了些成熟。陶慕嘉聽見這個人說:“你寧可當野人都不願意見我啊。”這個人說這話的時候明明是笑著的,眉毛卻始終沒能舒展開,他的眼睛裡蒙了一層水霧,裡面倒映著陶慕嘉略顯狼狽的身影。陶慕嘉呆呆地站在那裡,他本該很高興的,但是現在他又有點不敢面對遠揚,大概是類似於近鄉情怯這樣的感情,他低著頭,抱著果子的手臂萬分僵硬,他想說話,可是好像有東西哽在喉嚨裡讓他發不出聲音。遠揚走近了,抱住了他,把頭埋在他的頸窩,他的頭髮又髒又亂,身上的衣服也沾著泥巴,氣味一定不好聞,他想讓遠揚起來,張口卻發出了類似嗚咽的聲響。他不想哭的,這本該是令人高興的重聚,可惜三年來的委屈不允許他不流淚。三年,彷彿是一輩子。他鬆開手,那些野果砸在髒亂的草叢裡,他回抱過去,那具軀體是那麼溫暖,那麼讓人安心。遠揚的聲音顫抖著,終於能夠說出這句話:“老師,歡迎回家。”終究是,山高水長,後會有期。 目前希望值+50,沒動。遠揚是租了牛車過來的,山路不好走,通不了轎車。陶慕嘉就和遠揚兩個人坐在牛身後的板車上,看著陶慕嘉呆了三年的村子在視線裡越變越小。兩邊茂密的叢林和連綿的山川緩緩向後退去,遠揚與陶慕嘉十指緊扣,一路無言。牛車趕了將近一天的路,他們到達了最近的一個鎮上,遠揚帶了個當地的翻譯,到讓他們對這個地方有些瞭解。等到了住處,遠揚讓陶慕嘉先去洗澡,自己就在外面整理床鋪。陶慕嘉出來的時候遠揚放了些東西在桌上,他走過去一看,竟然是剪刀,剃刀,和脫毛膏什麼的。陶慕嘉忍不住悲憤起來:他竟然嫌棄我的腿毛!1551:……不然你想荊軻刺秦王?陶慕嘉:啥意思?1551:兩條毛腿肩上扛啊。陶慕嘉:……太過黃暴舉報了。遠揚見他出來,怕他著涼給他披上了毯子,然後拿著毛巾給他擦頭髮。陶慕嘉低著頭想,幾年以前還是他在照顧黑黑瘦瘦的遠揚,現在已經輪到遠揚來照顧他了。遠揚幫他擦乾了頭髮,拿著剪刀給他修剪了過長的雜亂的髮梢,整個人頓時顯得清爽乾淨起來。遠揚剪完頭髮把剪刀放到一邊,陶慕嘉眼睛轉動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預判他下一步動作,身體頓時一懸空,被遠揚打橫抱了起來,直接放到了床上。他斜靠在床頭,腿還吊在床外面,遠揚把被子蓋在他肚子上,然後搬個小板凳坐到床邊抬起他的腿。陶慕嘉的臉頓時火燒了似的,腿筋一抽就像把腿收回來,然而遠揚抓著他的腳踝並沒有放鬆,還輕輕拍了拍他的大腿叫他別動,語氣溫柔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簡直羞恥,陶慕嘉覺得自己已經無顏面對人民,乾脆把臉用枕頭埋起來。大概花了兩個小時左右,遠揚總算把他的腿毛弄乾淨了,只是陶慕嘉現在簡直心如死灰,彷彿一隻被拔了毛的猴子。遠揚弄完這些把東西收拾好,關了燈在他身邊躺下。陶慕嘉側著身子對著牆,僵硬著一動不動。遠揚也翻過身來,把他圈在懷裡。“老師,你從見到我開始,都沒說話。”陶慕嘉眨眨眼,發現好像是這樣。他在這裡三年,由於語言不通,已經很久沒跟人說過話了,有話也只會在心裡對1551說。“我,不知道要說什麼。”陶慕嘉嘗試了一句,發現聽起來很有些沙啞。“曉白。”陶慕嘉渾身一震,沒想到遠揚會這樣叫他,“幹嘛突然這樣叫?”“三年了,我二十歲了,你能給我一個答案了嗎?”陶慕嘉一下子卡殼了,這可真是史詩級大難題。“我……”他發現自己給不出答案,若說完全沒好感是不可能的,但是若說好感到了忽略掉師生關係的地步,也全然不至。遠揚似乎也並沒覺得很失望,額頭靠著陶慕嘉的背,嘴上輕聲說著:“沒關係,我還可以等,這樣的三年我都等過來了,再等三年又何妨。”陶慕嘉沉默著,難以接話。遠揚又說:“曉白,你這三年有沒有想過我?”“嗯。”想啊,日思夜想,朝思暮想,怕你一蹶不振,怕你窮困潦倒,想你的時候比想我自己的時候要多得多,我在千萬裡之外聽著你的訊息,知道你過得好與不好,卻還是忍不住擔心,想見面,又無能為力。陶慕嘉這些話也就在心裡說說,要是真說出來又太過矯情。遠揚無聲地彎著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