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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耐點,病才會快點好。」替他拉好棉被,一步蓮華牽著吸塵器順便將臥室清理乾淨,然後把襲滅天來用剩的早餐拿出房間。「對了,剛才小翠打電話過來,說下午會過來一趟。」「綠髮的?」想到翠山行的活潑精神,襲滅天來不自覺地笑得欣慰。「他店裡不是很忙?還是聖誕節也跟著別人放假?」「聽說本來是不放假的,可是……」「我知道,」抬手製止一步蓮華語尾,襲滅天來嘆道:「因為玄蒼明天有空對吧。」和一步蓮華談戀愛不管多甜蜜他都甘之如飴,但他實在不習慣看別的情侶在他面前甜甜蜜蜜的。「剛好,我生病不待見客。」「最好是。」一步蓮華直接地吐他槽,只因他明白,襲滅天來只是嘴上說說,心裡其實挺想念翠山行(附帶他自制的可口水果糕餅)。要是翠山行來家裡拜訪卻沒進來問候他,他還會記仇的。想著,一步蓮華推開門走了出去,繼續忙著他的清掃作業,他帶著劍道弟子遠赴北海道比賽一個禮拜,家裡就有一個禮拜沒有清掃過,他一早起來除了押襲滅天來去看病之外,還忙著剷除門前積雪和清洗地板,做完這些,還有洗曬衣服等雜瑣工作得做,直到晚上片刻都不得閒。門扉掩上,一步蓮華清瘦身影慢慢消失於眼簾,悄悄的寂寞芽胞在襲滅天來心裡落根茁壯。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孤獨並不鮮明,但一步蓮華一不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他就感覺缺少了什麼,說寂寞似乎太嚴重,只是有些空蕩。迷迷糊糊地,適才喝下的感冒藥發揮效果,他昏昏沉沉地睡著,在半夢半醒之刻重遊過往。他和一步蓮華是雙生兄弟,剛出生時母親就因耗力過度而死亡,他們的父親獨自撫養他們長大,一直到研究所畢業兩人都找到工作後才再續絃,那年也是他們兄弟與父親決裂的時候。他和一步蓮華相戀得早,在情竇初開的青春期時彼此就已互有好感,國中畢業旅行他和一步蓮華分在同一個寢室,當晚他們發生了肉體關係。但從那次之後,一步蓮華便刻意疏遠他,他知道他是害怕兩人的感情東窗事發,父親會承受不住壓力而崩潰,於是有意逃避自己。一開始,他也努力剋制過,試圖收回自己釋放的情感,但幾年以後,他發現自己的嘗試實際上只是自我安慰,在他還來不及釐清下一步的方向時,一步蓮華突然離家了。見不到面雖然煎熬,但相對地在某方面上自己也輕鬆許多,他將所有心力放在學業上,不再思考感情問題。他們偶爾會寫信互相連絡,倘若彼此相愛卻不能擁抱,天天見面還不如隔著遙遠距離想念來得好。那時不只是自己,他相信一步蓮華也是這麼想的。走一步、算一步,不願意真相的揭露傷害了他們最親愛的家人,所以他們只能選擇以最不傷人的方式聯絡一段渺茫無盡的感情,直到其中一方變掛。如此過了好幾個年頭,某日一步蓮華回來了,他以為自己出差不在家裡,卻沒想到自己的班機遲誤延後一天才出差,兩人陰錯陽差地撞在一起,瞬間,多年累積的思念如出閘洪流難以抑制,終究沖垮了多年來努力維持的假象。父親震怒,揚言斷絕父子關係,如履薄冰的親情眼見就要塌陷。惡汗涔涔,襲滅天來呻吟著醒過來,殘留在潛意識裡的是父親那令人難忘的怒顏。襲滅天來睜開蒙蒙雙眼,看見一步蓮華正細心替他擦拭額汗。「幾點了?」眼角餘光掃到窗外,竟是一片漆黑,難道自己真睡了一整個下午?是生病而流失體力,抑或是,惡夢難醒?「七點了,」瞄了眼手錶,一步蓮華擔憂地問:「你還好嗎?臉色有點糟。」「沒事,只是作夢頻繁很累而已。」「嗯,」輕應,不再多言,一步蓮華轉口道:「小翠他們五點多的時候來過,蒼也來了,看你睡得沉就沒吵你,小翠有記得帶來你喜歡吃的水果糕餅。」「走了嗎?」「是啊,來一下就走了,他們要去法國餐廳吃耶誕大餐,有訂位的。」「嘖,自己都開餐廳了還跑去餐廳和別人湊熱鬧。」「當老闆和當客人感覺不同。」聳肩,一步蓮華輕道,原本他也有到餐廳預訂兩人份的耶誕大餐,哪知襲滅天來突然生病,也只能取消了。「況且,過節還是要有過節的習俗和氣氛比較好。」「那不,我們現在出去吃吧。」「說什麼傻話,你體溫還是偏高,生病的人就要認份。」沒好氣地睞他一眼,一步蓮華續問:「餓了沒?我煮吻仔魚粥給你吃,吃完來交換禮物。」說到聖誕禮物,一步蓮華就顯得興致盎然。「什麼禮物?」「你沒準備?」不敢置信地眯起美眸,一步蓮華記得自己一個禮拜出門前還千叮嚀萬吩咐要襲滅天來遵照習俗備妥聖誕禮物,他竟一個轉身就把自己的話拋到腦後。「……」襲滅天來心裡暗叫糟糕,他趕稿感到昏天黑地的,哪有空理會這種芝麻小事。「有,我準備了最好的禮物要送你。」「你的身體嗎?」一步蓮華才剛接話,就見襲滅天來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