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戰神相處的上萬年時光中,清落的確不熟悉戰神,她只是理所應當的將戰神當作自己的部下,卻從未深思過這個忠實的部下對她抱有著怎樣的感情。戰神在臨死前問她,自己是否從未進入過她的心裡,她震驚之中竟無言以對,只能默默的看著戰神閉上眼睛。這時,嬴政突然將手貼到清落的臉頰上,整個人也湊了過來,關切的問:“清落,你不舒服嗎?怎麼臉色那麼蒼白?”清落的意識猛然回到現實,她抱歉的對嬴政說自己累了,隨即告辭離開。然而次日,清落再到蘭蕙宮時,嬴政依舊會興致勃勃地問她關於陳如玉的事。“那個男人是真心喜歡如玉嗎?”“如玉她是心甘情願嫁給他嗎?”“他會欺負如玉嗎?”“如玉跟著他會幸福嗎?”……清落每每回答這些問題,內心都很沉重。她對嬴政編撰的一段她與戰神虛幻的未來,她假設自己察覺到戰神的心意,並且與戰神走到一起,她也許不會像現在這樣空虛。當想象回到現實,虛幻的未來破滅之後,留給她的也只剩下深深的哀嘆。察覺到戰神的心意又如何,她從未對戰神產生過超過主僕之外的情愫,就算是現在,她對戰神的感情,也僅僅是愧疚,從沒有過男女之愛。從蘭蕙宮回到翡翠園後,清落總是會一個人默默的發呆,這讓唐梓默幾個很是不解。“喂喂,你怎麼又走神了?”唐梓默把手在清落面前晃了晃,不滿的說。清落回過神來,帶著愧疚說:“抱歉,梓默,我剛剛在想事情。”“你這幾天,從公子政那裡回來後就這副摸樣,難道他作弄你了?”唐梓默挑挑眉問。清落愣了一下,不解的問:“你為什麼會這麼說?公子政他人不好嗎?”“他呀,永不消停愛折騰的主。”唐梓默譏誚的說,“也就你這種遲鈍的人會覺得他好。”“此話怎講?”清落好奇的看向唐梓默。唐梓默笑而不語,擺出一副吊人胃口的表情,看得旁邊的樂童們也都一個勁兒的催促,他才緩緩地說道:“你看,明明是他先去挑釁吳姬,結果吳姬贏了,卻落得滿身謠言。他把你當劍使,自個兒脫身得一乾二淨,害你吃苦,你還覺得他好,你不是遲鈍是什麼?”“陷害我的人,是吳姬。”清落微皺眉頭,並不認同。唐梓默頓時嗤笑,說:“你以為那些中傷吳姬的傳言是憑空生出的嗎?那是有人蓄意放出的,放眼後宮,除了公子政這種好事者,誰還會做這種事?”清落沉默了,把手放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輕輕掐動手指,她在算是誰放出的傳言,她不相信嬴政會做這種事,果然,結果正如她所想,卻也出乎她的意料。她低頭輕笑起來,一陣陣的笑聲讓唐梓默都有些摸不著頭腦,急問:“你笑什麼?”“梓默,你太小看這深宮中的人了。”清落不緊不慢的說,“像你這樣十來歲的少年都能想得到的事情,其他人又會怎麼想不到?公子政不會做如此愚蠢的事情,來坐實別人的猜測。”“如果不是他,又會是何人?”唐梓默不太相信清落的話,他在後宮有相熟之人,所以能獲悉後宮的訊息,而清落沒權勢沒人脈,所以清落的話,讓他倍感懷疑。清落神秘的笑了笑說:“永遠不要小瞧這深宮中不露聲色的女人。”唐梓默依舊疑惑,清落卻不願多講。清落不想說得太明瞭後,會激起唐梓默的好奇心,她擔心精力旺盛的唐梓默會為了證實她的話,而引出事端,禍及自己。因為清落算出,這個私下散播傳言而又不露聲色的女人,正是這深宮中最具權勢的女人,華陽王后。這個女人與好色享樂的秦王結髮多年,始終無子卻沒被換掉,可見心機之深。在冊立太子之前,她與吳姬交好,還說要請秦王立吳姬之子為太子,哄得吳姬母子團團轉,可轉眼她就認了公子異人為兒子,死纏爛打的讓秦王立了異人為太子,可見手段之高。現在已經眾所周知,嬴政與吳姬不和,華陽王后故意散佈出中傷吳姬的傳言,明面上是把矛頭指向嬴政,私下裡卻對秦王吹耳旁風,說嬴政不會明目張膽的做出如此引火上身的事,定是有造謠者想誣賴在嬴政身上。因為本來就不是嬴政做的事,並且秦王一向對王后敬愛有加,果然,秦王又聽信了王后的話,於是懷疑是其他佳麗或公子乾的事。清落算出事情的前因後果後,也不禁佩服王后的心計,一箭雙鵰,不僅撇清了自己與嬴政的嫌疑,而且抹黑了其他佳麗和公子在秦王心目中的印象。同時,清落又感概人間的後宮是那種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生死不由我的艱險之地,果然當初她決定女扮男裝混入樂府是正確的選擇,假如她假扮宮女進入後宮,那得遭遇多少麻煩啊!清落一點兒也不懷疑嬴政的前途,有如此心機深沉的王祖母在背後撐腰,嬴政必然會坐上秦王之位。作者有話要說:清落一直覺得她與嬴政是孽緣,但她沒法拒絕生約令的約束。 決鬥蒙恬嬴政依舊反反覆覆的唸叨著如玉,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