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四個樂童就用兩輛板車,推了兩車花來。清落檢視了一下花的品相,還不算太遭,都是些不起眼的種類。清落說要自己照料這些花,於是就打發他們四人離開了。清落目視著四人的身影走遠,然後回頭看著這滿園的雜草,若要她像凡人一樣親手一株株拔出,可得費不少功夫。但清落不會如此難為自己,她毫不猶豫的動用她僅存的一成神力,拂袖一揮之間,就將滿園的雜草拔除完畢,那些雜草被她堆在牆角,將來腐化做花肥。然後,她用手指了指剛搬來的花,於是這些花就在她的法術操縱下,自動挨個飄到園子裡的土壤中,被土蓋住根部,生長在了園子裡。次日當柳樂官踏入園子,看到滿園鬱鬱蔥蔥的花草時,驚得直稱清落為奇人。清落還在園子門口的門樑上,換上了新的匾額,提名為“翡翠園”。話說,嬴政早課完畢後,用過午膳,便帶著貼身小太監石夜和方元散步遊玩,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受秦王嬴柱寵愛的吳姬的宮殿外,看到秦王的鑾駕正停在門口,又聽到宮牆內傳來陣陣琴音,他腦筋一轉,隨即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然後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吳姬的宮殿。石夜和方元兩個小太監急忙跟上,依照他們的經驗,他倆的小主子露出這種壞笑,多半是有人要遭殃的預兆。宮苑內,秦王正一邊聽著琴聲,一邊打著盹午休,突然一陣清脆的聲音將他驚醒。“王爺爺!王爺爺!”嬴政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撲到秦王懷中。秦王的貼身太監嚇得大驚失色,怎麼說嬴政也算驚擾王駕,若秦王大怒,誰都沒得好。果然,秦王面色不佳,甚至有些嚴肅的問:“政兒,今日怎麼跑到這裡來頑皮了?”“王爺爺~~”嬴政撒嬌似的將小腦袋在秦王身上蹭了蹭,故作委屈的模樣,哀怨的說,“王爺爺,政兒都好久沒看見您了。您天天批閱奏摺,又不常來蘭蕙宮,昨兒陪王祖母逛了一天園子,都沒見著您的身影,政兒好想念您啊!所以方才看到您的鑾駕在外面,就忍不住自個兒跑來見您了,您會怪政兒嗎?”看著嬴政思念自己的可人模樣,秦王頗為動容,龍顏大悅,轉怒為笑,說:“政兒這麼乖,孤王怎麼會怪政兒呢?來來,坐孤王身邊,講講你最近都在做什麼?”嬴政滿心歡喜的端坐在秦王的身邊,一旁的吳姬雖然心裡十分不樂意她與秦王獨處的時光被嬴政打擾,但明面上還是表現出寬厚大度的模樣,讓宮女給嬴政上了一碟白玉糕。“謝謝,夫人。”嬴政禮貌的道謝,但卻沒有吃那白玉糕。“王爺爺,”嬴政一副伶俐乖巧的模樣喊道,“政兒日日都在用心讀書,太傅每天都來蘭蕙宮給政兒授課,政兒不敢偷懶。”“哦,是嗎?”秦王饒有興趣的問,“方才你說昨日陪王后逛園子,怎麼昨日沒有讀書?”嬴政一聽,立馬做出惶恐地表情,小心翼翼的為自己辯解:“昨日太傅病了,告假一日,政兒才得閒陪王祖母逛逛院子。”這時,吳姬徐徐開口說:“大王,臣妾聽聞,昨日王后在樂府大加讚賞一名樂師,據說那樂師彈得一手好琴,卻只有十歲的年紀,王后還允許那樂師隨時可為公子政彈曲。公子,莫不可為了一時貪玩,而誤了學業啊!”嬴政在心裡冷笑,就知道這女人一定會在秦王面前告自己一狀,看自己怎麼教訓她!嬴政看著秦王,露出甜甜笑容,不等秦王問話,他就先行辯解:“王爺爺,王祖母可不是賞他來陪政兒玩的。”他立刻搬出王后來給自己撐腰。“那是為什麼呢?”秦王寵溺的笑問道,他想看看這個小傢伙能為自己如何變白。“政兒發現他的琴聲裡,有能令政兒放鬆精神、心情舒暢的作用。故而請求王祖母允許他時常來彈琴給政兒聽。”嬴政昂著小腦袋,信誓旦旦的說,“他可說是少年天才,您如果聽了他的琴聲,政兒敢說,您一定會覺得比吳姬夫人彈得好。”吳姬的臉色瞬間籠上一層陰霧,要知道,在這後宮,秦王是最愛聽她彈琴的。秦王不以為然的笑著搖搖頭,說:“政兒,你未免太誇讚他了,只是十歲的孩童而已。”“您不信的話,可以招他前來與吳姬夫人比試比試。”嬴政一臉不服氣的認真說道,“孰優孰劣,立馬就能見分曉。”吳姬被激得一口應承下,說:“比就比,我就不信了,區區一名孩童,能比我彈得更好?”秦王見兩人都互相應承了,只好派人去找來清落,順便通知王后也來看看。清落接到秦王的命令,揹著琴就動身前往後宮,當她踏入吳姬所住的宮殿時,就看見院子裡已經圍了不少人,許多是來湊熱鬧的後宮佳麗,剩下的還有圍觀的宮女太監。“你就是新來的天才樂師?”秦王仔細打量著清落,覺得除模樣清秀外,並無其他感覺。“在下陳清落,天才算不上,只是擅長音律。”清落不緊不慢,鎮定自若地回答。秦王點點頭,心頭暗自讚許。剛剛嬴政把清落誇上了天,他還覺得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