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落抬頭直直的看著嬴政,雖然情緒因為嬴政不再冷漠而稍稍平復,但內心仍舊還有絲絲委屈,她低聲哀怨的說:“清落不會背叛大王。”嬴政聽後,暖暖的笑著,輕輕撫摸清落的頭髮,安撫著說:“我當然相信阿清。只是阿清突然對宗親之女感興趣,我一時有點接受不了,我不想失去阿清,所以剛剛情緒有些失控。”清落睜大眼睛,疑惑的問:“大王是在擔心我會被若芸收服嗎?”嬴政見心思被看穿,急忙尷尬的轉移話題說:“我們進屋再說吧。”作者有話要說:嬴政既然知道了清落對他的感情,在日常的相處中,他的感情也在發生微妙的變化,獨佔欲便是最初的情緒,他不允許其他人佔據清落的心裡。可憐的若芸,身為女子竟然成了嬴政假想中的情敵。 殺意浮現嬴政確實在聽到四月說清落與他交換,是為了去給若芸彈琴時,內心頓時怒火中燒。他一直以來都認為清落少有時間接近女性,才會對他萌生依戀,他也是基於這種認識,而理所當然的享受著清落對他的關心和保護。但現在清落開始主動接近女性,這讓嬴政立刻焦躁不安起來。如果清落隨著年齡的成長,慢慢變回像正常男子一樣喜歡女人,那麼總有一天,清落的目光將不再停駐於他的身上,清落會將全身心的感情奉獻給摯愛的女子。而他們之間的關係,最終會變成平淡的君臣關係,這是他內心極不願意看到的情景。他早已習慣於清落帶給他的安全感,幼王之路何其艱辛,宗親、胞弟無時無刻都盯著他的王位,明爭暗鬥、爾虞我詐,他承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壓力。而清落的琴聲可以幫他減輕內心的壓力,清落的武藝可以幫他抵擋外界的殺機。正是由於清落的存在,他才可以在風雲不定、暗流湧動的宮廷生活中,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所以,嬴政不管是出於自己的私心,還是出於對今後的考慮,他都不可能放任清落去愛其他任何人。至少在他二十歲加冠禮之前,他都離不開清落。嬴政拉著清落進入書房坐下,他雖然表面上裝作不在乎,心裡卻是極為忐忑的問:“阿清,你今天見了公子啟的女兒,覺得她怎麼樣?”清落一驚,心裡很是奇怪嬴政怎麼問了和唐梓默一樣的問題,但還是如實回答嬴政的問題:“若芸是個純真可愛的女孩子,而且跳舞跳得極好。”雖然清落已經儘可能輕描淡寫的陳述,但聽在嬴政的耳朵裡依舊是那麼刺耳,嬴政不由自主的輕蹙眉頭,不悅的說:“阿清似乎很中意她呀!”清落困惑的看著嬴政,弄不清對方的真意,她在凡間遇到的最大難題,就是理不清凡人的思緒,她的天機算,能算古算今,卻算不了人心,這使得她在情路上彷徨四顧、舉步維艱。“若芸雖是宗親之女,可是她從小被呵護得很好,據我所知,她並沒有參與到王權爭奪的渾水中。”清落因為不明白嬴政的話中深意,所以只能客觀的評價了一下若芸。“這就是你中意她的原由嗎?”嬴政依舊不悅地問。“是的。”清落思量再三後,給予了肯定的答覆。若芸沒有參與王權爭奪,確實是清落對她很滿意的地方,清落掐指算過若芸的過去,也許是她年紀尚小,故而不管公子啟如何謀劃,她都未曾涉足。所以,若芸親近樂府的樂師,如果真是兩情相悅,清落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可是,嬴政的想法,完全和清落不在一個層面上,他覺得清落中意若芸,就是喜歡若芸的意思。他抿著嘴,臉色陰晴不定,他很想對清落大聲喊出,你就不能像過去那樣只看著我嗎?若芸那丫頭到底有什麼好?可是,他也知道一旦他衝動喊出,他們之間那層曖昧的窗戶紙就會被捅破,他到現在都還沒想好到底該怎樣回應清落對他的感情。“阿清,我有些累了。”嬴政揉了揉額頭,他是真的頭疼心累了。“我給大王彈一曲,可好?”清落問。“好。”嬴政身心俱疲的揮揮手,示意清落隨意彈奏。清落給嬴政彈了一下午的琴,期間,嬴政以身體不適推掉了下午所有的課時。等到黃昏清落告退後,嬴政立馬讓石夜和方元去把若芸的肖像圖拿來,自打他十三歲登基以後,就沒見過宗親們的家眷,他對若芸的相貌根本沒什麼印象,只是聽三位太后聚在一起閒聊時,偶爾提到過幾次這個名字,聽說生得特別乖巧伶俐,活波可愛。過了一會兒,一張若芸的肖像圖呈遞到了嬴政手上,畫中的女孩兒秀麗端莊,笑靨如花。嬴政看了之後,頓時臉色陰沉,一把將畫絹揉成團兒,憤憤的扔在地上。嬴政的眼底隱隱浮現出殺意,若芸確實有吸引男子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魅力,但她千不該萬不該引誘了嬴政身邊的人。嬴政說過,在這大秦王宮,唯獨清落的事,只能由他說了算,如果有人膽敢強行將清落從他身邊勾走,那就休怪他痛下殺手了。既然他沒辦法要求清落將目光轉回自己身上,那就讓吸引清落目光的原罪消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