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不韋也不主動提起話題,而是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清落。到了呂不韋的丞相府,呂不韋把清落領到了一處僻靜的偏廳,他吩咐家僕上茶後,就把家僕們全部差使到別處去了。“呂丞相,你說的有法可解,到底是什麼意思?”清落不想浪費時間,就開門見山直問。呂不韋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茶,然後遞上一疊手絹大小的絹布,嚴肅的說:“方法都寫在上面了,你自己看吧。”清落迷惑的接過絹布,展開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當清落快速瀏覽完後,頓時神色一凜,用手將絹布大力拍在桌上,怒喝:“呂丞相,你想弄死我嗎?”呂不韋彷彿早就猜到清落會生氣,故而鎮定自若地回答:“大王如此器重你,你卻擅自接近宗親,你死,難道不也是一種解法嗎?”“這種解法,我可不樂意!”清落憤怒的猛然站起身,就要往外離開。“樂不樂意,恐怕由不得你。”呂不韋拍了拍手,立刻從偏廳的內側湧出無數身著盔甲的相府侍衛,然後,呂不韋冷哼著說,“陳樂師,請上路吧。”清落皺了皺眉頭,顧不得多想,立刻將身邊的血煞古琴橫在身前,左手抱著琴身,右手快速的撥動琴絃,伴隨著尖利刺耳的琴聲,琴絃一根根飛起,抽打向那些刀劍相向的侍衛。可惜八年前,清落與呂不韋的手下交手過,呂不韋早已清楚清落的琴,能傷人的厲害之處,所以今次,他派出的是身著盔甲的相府侍衛,清落的琴絃能抽打在侍衛的盔甲上,卻傷不了這些侍衛。清落見勢不妙,只好揹著琴逃跑,雖然她此時傷不了這些盔甲侍衛,但以她的功夫,想從相府全身而退,還是綽綽有餘的。清落翻過相府的圍牆,身輕如燕的落在外面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她知道現下呂不韋權傾朝野,連嬴政都得聽呂不韋的話,如果呂不韋執意針對她,那麼恐怕如今秦宮對她而言,也不是個安全之處了。作者有話要說:嬴政也是個雷厲風行、殺伐果決的主,就是可憐了若芸這個小女子。 公子啟府相府的侍衛已經追了出來,容不得清落細想,清落只得隨意選了個方向準備逃走。就在這時,一輛華麗的馬車突然使到了清落面前,門簾一掀,露出若芸可愛的小腦袋,衝著清落大喊:“陳公子,快到馬車上來!”清落見這情形,二話不說趕緊登上了若芸的馬車,然後車伕駕著馬車快速的駛離了相府。若芸向外看著那些相府侍衛跑不贏馬車的窘樣,樂得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若芸小姐怎麼會碰巧經過丞相府?”清落微微環顧了一下馬車內部,若芸還隨身帶著兩個侍女,就是上次在公子啟府上見過的月香和秋荷,馬車上還載著幾個鼓鼓的大號麻布口袋。若芸聽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月香急忙替她家小姐答覆說:“小姐今日是去北城門口施米,這才途經了丞相府,沒想到會遇上陳公子。”“施米?”清落沒聽明白,困惑的問。“陳公子難道不知道嗎?”秋荷很詫異的說,“從去年開始,我大秦就遇上天旱,糧食產量大減,本想今年老天爺開眼會有個好收成,哪知道又遇上了蝗災,全國上下幾乎顆粒無收,百姓流離失所,來咸陽城的難民就越來越多。”“可朝廷自己的糧食都不多,哪來的糧食供給難民,這些可憐的難民過著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我家小姐同情他們,每隔一日都會去北城門口的難民聚集地,施米給他們。”月香也跟著說。聽到這裡的清落,對若芸的行為十分感概:“小姐真是仁義心腸啊!”“我只是盡我所能,為大秦做些事罷了。”若芸小聲的說道,她本就在清落面前有點不好意思了,現在聽到清落誇獎她,她就更是紅了小臉。馬車駛到了城北門口,那裡已經劃出很大一塊區域供難民落腳。當馬車停靠在難民聚集地旁時,便有許多難民認出了若芸的馬車,紛紛高喊著:“是若芸小姐的馬車,若芸小姐又給我們送糧食了,謝謝若芸小姐,您真是我們的大恩人啊……”若芸被兩名侍女攙扶著下了馬車,她指揮兩名車伕把馬車上的米分發給大家。她還親自走訪了不少難民居住的棚屋,給生病的難民分發她帶來的藥材。整個過程,若芸都親切的對待這些難民,沒有表露一絲嫌棄這裡髒亂的表情,清落都看在眼裡,留下很好的印象,這讓清落不由自主的想起巫山上的瑤姬,都像自己妹妹一樣。若芸和她的兩個侍女施完米後,回到馬車邊,若芸輕輕擦拭了額頭上的汗水,笑著問清落:“陳公子,若芸這就要回府了,不知陳公子可是要回秦宮?若芸可以送公子一程。”清落搖搖頭,苦笑著說:“在下此次出宮到相府辦事,不想卻得罪了呂丞相。呂丞相已命人到處抓捕在下,他在朝野內外的勢力都很龐大,這秦宮怕是一時半會兒回不去了。”“陳公子可有去處?”若芸急忙關切的問。清落再次搖搖頭,說:“只能暫時寄宿客棧了。”若芸聽後,露出特別替清落打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