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是四月打破了僵局,滿懷歉意的說:“她每天沉浸在失去兄長庇佑和大王關愛的悲痛中,靠著琴聲幻想著孩子出世後,重獲大王的歡心,看到她這樣,我確實是動了憐憫之心。”“其實我也沒有想好,也許等她生產完後,大王會有更好的安排。”清落微笑著說。四月想了想覺得有理,附和著說道:“也是啊。”“雖然她臨近生產,但大王始終不喜她。”清落語重心長的說,“我看她還是讓孃家人自己準備些產婆比較好,免得到時宮裡人手不足,應對不及。你得空提醒一下她吧。”“好。”四月不疑有他,立刻應下。四月覺得因為嬴政冷落胡姬,所以宮人們跟著也會怠慢胡姬,導致生產時準備不足。可是清落確是另一番打算,她想讓胡姬死於意外,有胡姬的家人在場,正好做了見證。作者有話要說:女主會不會太輕易原諒男主?也許應該今後再就此事做做文章…… 收養胡亥沒過多久,宜春宮那邊就傳來訊息,胡姬快生了。清落讓王后特許胡家準備的產婆進宮陪產,自個兒也親自去宜春宮,替王后查探情況。宜春宮內,胡姬居住的庭院裡,傳來胡姬生產時撕心裂肺的叫喊聲,胡姬孃家派了不少人手進宮為胡姬助產,除了屋內的產婆,院子裡還站著幾個侍奉的丫鬟和奶孃,焦急的候著。清落走進庭院的時候,胡家人都滿眼敵意的看向她,但清落毫不在意,自顧自的走到院子裡的石桌邊坐下,一邊喝著茶,一邊靜候屋內的生產情況。婦人生產,九死一生,胡姬的叫喊聲,從晌午持續到傍晚,期間,華陽太后派人來看了幾次,但嬴政那邊始終沒有派人來探視,最後,屋內的叫喊聲都快沒了力氣時,終於聽到了從裡面傳來嬰兒的啼哭聲。清落的神經頓時敏銳的跳動起來,聚精會神的關注著屋內的動靜。房門突然被開啟,一名產婆面帶喜色的抱著一個襁褓,大聲呼喊著:“是個公子!是個公子!胡少使生的是個公子!”胡家的丫鬟和奶孃立刻欣喜的圍攏到襁褓邊,看裡面的孩子。清落的心裡,就像有塊大石頭一樣,沉降心底,手中的茶杯緩慢搖晃了許久,最後動作沉重的放在石桌上,清落閉了閉眼眸,然後驀然起身,徑直向外走去,在她踏出宜春宮的時候,她不動聲色的施展了神力。立刻,胡姬的屋子裡,傳出其餘產婆驚慌失措的尖叫:“不好!大紅!夫人大紅了……快,快叫太醫令……”清落緩慢的踱著步子,前往嬴政的宣室殿,途中,有一個小太監飛快的從她身旁跑過,急衝衝地奔向宣室殿的方向,清落知道,那是宜春宮的宮人去向嬴政稟報結果了。太醫令終究沒能救回胡姬的命,胡姬在生下男嬰後,就撒手人寰了。清落對胡姬的死並沒有太多感想,當初胡姬企圖借謠言之力逼迫嬴政殺死她,她自然是不能留著胡姬,只是可憐了她肚子裡的孩子,於是決定如果生下的是女嬰,不會威脅到扶蘇的地位,清落就放過胡姬母女。但可惜,胡姬生下的是男嬰,清落知道胡姬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她的孩子與扶蘇爭奪儲君的位置,所以清落是斷然不能留著胡姬了。既然胡姬死了,如何安置這個失去母親的孩子,就成了問題。這個孩子,不管是被後宮哪個姬妾收養,日後都會成為爭權奪勢的工具,進而威脅扶蘇的儲位。但如果是被王后收養,他可能會活得很幸苦,甚至可能活不到成年,清落於心不忍。在去宣室殿的路上,清落思來想去,最後得出結論,唯有她自己收養,親自看護這個孩子的成長,才能使得這個孩子日後既不會威脅到扶蘇的地位,又不會過得太悲慘。清落走進宣室殿的書房時,嬴政正巧聽完宜春宮的小太監稟報完胡姬生產的過程。嬴政對於這個剛出生就害死生母的孩子,心裡很不喜歡,脫口說了一句:“真是個禍害!”這句話被剛進來的清落聽到,清落莞爾一笑,順著嬴政的話音,說:“胡亥?大王是在給胡姬的孩子起名字嗎?聽起來是個好名字啊,還能念想著他的生母。”嬴政見到清落後,立刻收起不悅地表情,柔聲說:“阿清,你來啦。”“我剛從宜春宮過來,胡少使為大王生下了小公子,可惜自己卻……”清落頓了頓,露出些許惋惜的神色,“我聽大王剛剛已經為小公子起好了名字,胡亥是個好名字啊!”嬴政沒想到自己隨口說出的禍害,竟然被清落誤聽成了胡亥,既然清落覺得胡亥是好名字,反正他也沒有起名字的意願,索性就隨了清落的說法,說:“嗯,就叫胡亥吧。”清落深情款款的繼續說:“大王,清落雖有幸與大王結緣,卻因先天隱疾,無子而常常心中抱憾。如今小公子幼年喪母,命途可憐,正好可以交由清落照顧,也能圓了清落的心願。”“你想做他的養母?”嬴政驚訝的問。清落笑著搖搖頭,她可不想被為人母的義務束縛著,況且這孩子的孃家與她有仇,她只是不想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