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兩個月,你的牙醫哥哥會不會被泡走了。”安糯猛地坐直了起來,很快又重新趴了回去。應書荷以為她又要故作不在乎的說一句“那就泡走唄”,可她卻什麼都沒說。眉心擰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週日那天,陳白繁因為調不到班的原因,早上還是要上班,只能請下午的假。安糯訂的是下午四點的飛機。想到兩人還要吃飯,她乾脆提早出門,到診所裡去等陳白繁下班。一般他是中午十二點下班,但有時候因為治療的問題,還是會延遲一點。已經快十二點了,診所裡除了前臺站著一個護士,基本沒看到人影。安糯走過去坐到沙發上,瞥了眼陳白繁常待的那間診療室。這個角度看不到他。安糯抬眼,看到護士正低著頭,不知道在幹什麼。她輕手輕腳的站了起來,換到另外一張沙發上坐,卻也只能看到陳白繁的背影。安糯心滿意足的開啟手機,對著他的背影拍了個照。她打了個哈欠,垂下眼眸看手機。右眼皮毫無徵兆的,突然跳了起來。安糯揉了揉眼睛,心底陡然升起一大片不安,莫名其妙的。過了一會兒,她還是忍不住起身,走到前臺處問:“請問陳醫生還要多久?”護士可能是被陳白繁囑咐過,看了她一眼便道:“稍等一下,應該快出來了。”安糯心底的不安完全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消散半分。她不明所以的摸了摸胸口的位置,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正想走回原本的位置的時候,門外走進了一箇中年女人。女人的身上穿著一件很喜慶的棉襖大衣,長長的波浪卷頭髮被染成酒紅色,高跟靴子敲在地上,聲音格外響亮。她走到了安糯的旁邊,直直的盯著前臺的護士。安糯站在這個位置能看清楚她臉上濃厚的眼影和腮紅,像個調色盤。安糯垂下眼簾,看著女人鮮紅的指甲在桌面上敲著,一下又一下。這顏色有點刺眼,晃得她忽然有點慌。安糯挪開了視線,重新抬腳。很快,女人開了口,聲音尖細又潑辣,橫眉豎眼道:“你們這裡是不是有個叫做陳白繁的醫生?” 十五點聽到這句話,安糯的腳步一頓。午飯的時間,診所的前臺除了那個護士就只有安糯和這個女人。似乎也察覺到這個女人的來意不好,護士扯著笑應付道:“您好,陳醫生現在還在給患者治療,請您先在那邊稍等一下。”女人冷笑了一聲,顴骨很高,眼尾上勾,褶皺滿滿,看起來格外刻薄。她向前探了探身子,用食指推了一下護士肩膀,毫無耐心的模樣:“快點叫他出來,還他媽醫生呢,你是沒見過醫生吧。”護士往後一躲,也沒了好脾氣:“如果你是來鬧事的……”女人猛地拍了下桌子,指甲紅的像是滲了血:“少給我廢話!立刻讓他給我出來!什麼狗屁玩意兒!多大年紀了搞我女兒?”聽到這話,護士瞪大了眼,一臉不可置信。她可能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此刻也慌了:“您冷靜一下……”安糯的呼吸一滯,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她的話:“你……”女人的嗓門很大,將安糯的聲音蓋的嚴嚴實實。“冷靜你媽!”恰在此時,陳白繁從診療室裡走了出來。可能是在裡面聽到了動靜,他抬手摘著口罩。雙眼沉而平淡,往這邊看了一眼,視線劃過安糯,最後停在的女人的身上:“您找我?”護士著急的解釋道:“陳醫生,這位女士說……”一看到他,女人立刻上前推搡著陳白繁:“你他媽算什麼醫生?我女兒都快高考了,我操你媽!”陳白繁第一下被她推的猝不及防,腳步往後一退,目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見到這個狀況,安糯的腦子一片空白,覺得腳都是軟的。她呆呆的看著那邊,女人還有上前毆打陳白繁的趨勢。安糯咬了咬牙,身體沒經過大腦思考就衝了過去,把女人推開。她比陳白繁矮了一大截,卻毫不猶豫的擋在他的前面,聲音都發著顫,紅著眼說:“你幹嘛啊?!”沒想過她會有這樣的舉動,陳白繁原本冷凝著的眉眼一下子就瓦解了幾分,看著身前那個小小的人兒,語氣傻愣愣的:“安糯……”前面的女人被推的後退了兩步,怒氣更盛,指著安糯怒罵:“這又是哪來的婊子,你他媽敢推我?!”她越說越氣,走上前,舉起手重重的向安糯揮了過去。陳白繁的餘光注意到她的動作,瞳仁一緊,連忙把安糯扯了過來。但還是來不及,安糯的側臉被她的指甲劃出了一道口子,滲出了血。安糯疼的眉頭一擰,沒喊出聲,用手捂著臉。陳白繁立刻將她的手扯開,垂眸看著她臉上的傷口。女孩的雙眼紅的像是要滴血,卻還是硬憋著淚,另一隻手揪著他身上的白大褂,委屈卻又堅韌的模樣。左臉上被劃了一道三厘米左右的傷口,在白皙姣好的臉上格外醒目可怖。陳白繁的喉結上下滑動著,單手摘下其中一隻手套,牽住她的手腕往身後扯。而後視線往護士的方向看去,毫無情緒的說:“報警。”女人毫不畏懼,眼睛上上下下的掃視著面前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