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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死了,我便也絕不獨活!”她仰頭望著自己,眼中滿是堅定。“你死了我該怎麼辦?沒了你,我獨自苟活又有甚意思?”她望著自己哭到氣短。她深深看了自己一眼,突地嫣然一笑道:“呆子,你一定要等著我。”眼中竟是已經淌下淚來,說完頭也不轉隨那人離去。眼前閃過一幕幕從前的畫面,那樣的甜蜜、心酸、相思、纏綿……一切如同水月鏡花般閃過,飛快地旋轉,遠去……他伸手想要抓住,卻是再難挽回,她便消失在眼前,一切彷彿歸入混沌,眼前漆黑一片,他又聽得有人在耳邊嚶嚶哭泣,哭聲淒涼而哀婉,彷彿浸透了溼熱的情懷。耳邊是誰在低聲傾訴?“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外公,我該怎麼辦?”“那個胡離有什麼好,值得你這般為他念念不忘?就算昏迷了,就算她再怎麼冷落你,氣你,你還是會想著她?可是和我想著你一樣?”“方大哥,方大哥,我是真的喜歡你。真的,真的——”這是——他猛然驚醒,卻見周遭盡是夜色,皎潔的月輝下,懷中躺著一個身體,已是發涼發硬。他一呆,低下頭來,發現甄靈已是停止呼吸多時,她的嘴角仍然帶著一絲微笑,綻放時就枯萎,彷彿看到最美麗的風景,愜意而滿足。他愣住,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方才夢裡那人說過的話——是她說的嗎?夜風吹過,他的臉上溼溼黏黏的,竟是淚痕吹乾的感覺。是誰的淚,那般滾燙地滴在自己臉上?驀地,他似是什麼都明瞭,眼角落下兩行清淚,傻女孩兒,你這是何苦?有些事待得明白,已是什麼都來不及。有些事不到時候,永遠不會明白。只是記憶裡會有一滴滾燙的淚,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那人的,也許早就混在一處分不清了,卻永遠記得它的溫度。即使那面孔不再鮮活,那身影不再靈動,那聲音不再熟悉……還是會記得,屬於記憶深處的溫度。方肖在風中不知吹了多久,只聽得耳邊一聲轟響,遠處紅光漫天,方才被驚醒。那方向正是鵲仙居處,想來鵲仙已是遭了毒手,這樣的大火,怕是連屍首都找不到了吧。他含著熱淚將甄靈葬在附近一處樹下,為防止日後被人踏得平了,他找了一塊木牌在墳上樹了,上面寫著華山甄靈之墓,卻是為了日後可以前來找尋。他突然想起曾玉兒從休門逃走,不知道是不是逃得性命,連忙下山而去,想早點和曾玉兒會合。他趕著下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居然沒有路了,只見得荒草叢生,不辨方向。突然間聽到草叢間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竟像是有人在附近。不知道是敵是友,他身上又有傷,自是不敢輕易現身,卻聽得一聲笑道:“佛祖,我們這是去哪裡?可是去找將軍?”來人聲音甚是陰惻,聽得方肖幾乎叫出聲來,居然是無喜。那歡喜佛祖定也是在一旁了。“自然是尋個好地方和仙子春宵一刻啦!你這個——唉”歡喜佛祖的語氣又是不滿又是有些急躁,似是甚為開心。方肖聽得心中一驚:“仙子?莫非是玉兒?”“小倪那個老尼姑跟我們歡喜門作對多年,她的得意弟子還不是得陪佛祖練歡喜禪功?恭喜佛祖。”無喜聽得頓時明悟歡喜佛祖之意,拱手道,“那黃蜂尾師兄妹那邊?”“嘿嘿,由他們去鬧吧!我便是不再回去,他們也不會說什麼的。這次將軍為了聯絡黃蜂尾,可是連了了道人都請出來了,也不知道為何他居然遲遲不曾現身。”歡喜佛祖聽罷,笑道。他的話甚是奇怪,聽得方肖不由愣住,難道歡喜佛祖和黃蜂尾不是一路嗎?這個將軍又是何人?他聽得二人腳步聲漸遠,輕輕從草叢中追出,一路跟隨。峨眉山很大,歡喜佛祖和無喜哪裡來過這裡,只是在山中打轉,找不到下山的路,俱是有些急了。“佛祖你看都快天亮了,這紫玉仙子?”無喜見得歡喜佛祖甚是急躁,他一路將曾玉兒扛在肩上,也是辛苦,此時忙請示道。“嘿嘿,快天亮了,要不就在這荒野?”歡喜佛祖□□道。無喜對他的荒淫早就習慣,連連拍手稱讚。方肖聽得卻是大怒,他也不知曾玉兒此時情況如何,將頭悄悄從草縫間探出一點,卻看到無喜將一紫衣女子放下。那女子雙眼緊閉,顯然是暈過去了,歡喜佛祖對無喜招招手,便見得無喜樂悠悠上前,原來是讓他幫忙把風。方肖見得情況不對,他也不敢再繼續等下去,探手卻是摸出了兩把菜刀,這是他之前在扶風山莊時帶出的。此時他窺得方位,對著歡喜佛祖便投出,同時人也撲身而上。歡喜佛祖聽得腦後風聲乍起,心中頓時大驚,知道有人偷襲自己。他也不敢大意,將頭微微側過,待回頭看時,哪裡見得半個人影。他心中正疑惑,卻聽得手中一鬆,回頭時曾玉兒也已不在了。那人使的是“圍魏救趙”之計,靠一把刀成功分散了歡喜佛祖的注意力,然後便是趁亂從歡喜佛祖手中救出了曾玉兒。歡喜佛祖怒得幾乎要跳起,待看清那人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