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城中再次掠出上百道身影,呼嘯而至,正是辰洲修士控制好城中亂像,出城迎擊魔修。局勢暫穩,南顏退至城頭打坐調息,目光卻是落在那頭仍在嬰啼不止的夜哭蛇上。那頭巨蛇的啼聲讓所有元嬰期之下的修士神識全數混亂,南顏不得不暫時自鎖神識,但饒是如此,她我五感也比尋常修士敏銳得多。“不行,妖獸力量來自月亮,今夜是滿月之夜,待月亮升起後,這夜哭蛇的啼聲還會加強,到時候龍都賜下的帛書怕是撐持不住。”旁邊維持大陣執行的結丹修士神色凝重。南顏略一沉吟,入修界也有些年份了,凡所能盡力之事,她當為則為,若如眼前這般情況,元嬰魔修壓陣率眾圍攻辰洲鯨舟,顯然是不可抗的,應做好最壞的打算才是。此時旁邊的辰洲結丹修士對她道:“道友誅殺築基魔修三十餘,智退高階強敵,前所未有,想來靈力已疲,你之軍功旁邊戰場主薄已記載,可先回北城丹寶閣憑軍功領一顆血蛟丹。”血蛟丹三字一出,周圍凡洲修士眼熱不已,紛紛羨慕地望來。這是辰洲聞名之物,以蛟龍真血煉製而成,能在瞬間讓肉身強如蛟龍,並讓靈力強度暴增兩倍,乃是保命殺敵之物。故而只要是修士有足夠的軍功,最優先換取的便是這血蛟丹。南顏看了一眼旁邊的城樓上,有一個老者修士,眼泛奇光,坐觀全場,手中法寶筆尖不停散出字跡打入周身漂浮著的竹簡中。想來剛剛她所殺之敵,也被這戰場主簿記下了。剛剛那一架,南顏靈力只餘三成,考慮了片刻,覺得萬一要是到時候扛不住,這血蛟丹還是先取為妙,便依言下了城牆。此時上空有不少結丹修士飛行,為免衝撞到高階修士,不是特別急躁的築基期都紛紛落下來步行。南顏也是如此,穿過略顯慌亂的人群,走到一處閣樓前。此地並沒有多少人,只有一個神態有些焦躁,不停傳送玉符訊息的結丹老者坐在閣樓正堂,見了她來,挑眉道:“你就是那個連殺了三十個同階魔修,還打廢了一個結丹的血手觀音?”竟是已經知道她的來意了。南顏點頭道:“貧尼慚愧。”“不錯,若此行順利到得辰洲,你儘可來辰洲戰殿相投。”那結丹老者也好說話,取下一枚玉符丟給她,“老夫手頭事務繁忙,你持此符去三樓自取吧。”那結丹老者說完,便又埋頭忙於手頭事物。南顏不再多言,一路上了三樓,三樓樓梯口似有禁制,但波動掃過南顏手中的玉符後,便不再攔住她。南顏上去後,只見三樓一整層都是寶物架,隨著玉符指引,走到最裡邊一個金色玉盒前,她把玉符輕輕貼上,金色玉盒一顫,便徐徐開啟,裡面放著五六排較小的玉瓶,其中一個緩緩飛出,上面所刻的正是“血蛟丹”三個字。南顏收起玉符,回到三樓的樓口,正要下去時,忽然心頭一動。她雖神識混亂,但六識素來敏銳,就在剛剛那一瞬,南顏感覺到,有人在從四樓的縫隙裡看著她。如果單單看著她也便罷了,但她的七佛造業書心法卻是感應到一股熟悉的邪魔之氣。南顏神色倏變,轉身來到三樓上四樓的樓梯口,只看見樓梯入口處有結界擋著,四樓彷彿被一片黑暗填滿了,在她試圖向那片黑暗伸出手時,卻好似貼上一團凝固的空氣,怎麼也無法穿透。而那種被凝視著的感覺更加強烈了。就像是,她的對面,有一個人在專注地看著她。“你是誰?”南顏不禁問出口。無人回答,倒是樓下的結丹老者聽見上面異動,瞬息移至三樓,一皺眉,拂袖將四樓那一片黑暗的結界拂開,頓時露出上方一層層被翻閱過的書架。“竟有賊人潛入!”結丹老者勃然大怒,衝上四樓迅速用神識掃了一圈,一揮手讓所有掉在地上的玉符書籍全部歸位,發現缺少一本陳年舊書,頓時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老者立即回到三樓問南顏:“你是怎麼發現的?”南顏道:“我五感勝於常人,聽見一點異動。”“那你可看見是何人了?”“沒有,只覺得……像是魔修。”老者目光陰晴不定,迅速打出數道玉符,接著對南顏道:“目下城中局勢緊張,老夫也是為免有魔修裡應外合,對你下三日追蹤符,你沒意見吧?”南顏:“……”她只是過來取個血蛟丹,沒想到反受連累,對方是結丹修士,她也沒有拒絕的權力。這三日內,她怕是不能出城,也不能出戰了。那結丹修士又盤問了幾句才放過她,待出了閣樓後,天色慢慢陰了下來,走出不遠,竟下點小雨。但周圍的修士卻是十分歡喜。“天公作美,今夜無月,也許鯨舟能挺過今夜了!”南顏身上帶著追蹤符,現在也不能如何,只能回客棧打坐,才一入大堂,剛巧看見殷琊從樓上下來,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見了她又一身血淋淋出現,一口茶噴出來。“怎麼一閉眼一睜眼,你就又出去殺人了?吃苦老禿不管你殺戒的嗎?”“阿彌陀佛。”南顏神情慈悲宛如觀音菩薩,道,“我是去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