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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又開懷起來,撐著戰車邊翻出,周身泛出燃痕,竟直接脫離隊伍朝卯洲追去。“帝子!帝子!”眾龍都修士面面相覷,無奈只得跟了上去。……卯洲在十二洲中領土最小,前後不過七八百里,南顏三人來了半日,沿途見的最多的,竟都是些安寧度日的凡人。“阿顏可要去愁山梵海一叩佛修聖地?”“按道理說應該是要去的,可……”南顏回頭看著殷琊白著一張臉的模樣,道,“二哥,你要實在難受,變回本體吧。”“你想得美。”殷琊的確難受,卯洲是修界佛土,寸寸有梵音,而佛道剋制妖魔,他在南顏身邊是待慣了,但對卯洲卻是消受不得,只覺得踏上這片土地,腦子裡便彷彿有個老和尚在沒完沒了地敲木魚唸經。南顏想殷琊當真是個精緻嬌氣的狐,坐船暈船,入夜暈鬼,到了佛修的地盤上,走個路還暈,唯恐他一命嗚狐,糾結了許久,道:“築基期的修為怕是抵不住卯洲的梵聖地氣,你索性找個地方衝擊結丹,結丹之後靈氣穩固,自不必怕地氣浸染。”結丹比築基要複雜些,煉氣時靈氣如霧,築基時霧化為水,結丹後水凝為丹,結丹之後,修士才算真正踏入修道 論未洲劍修之單身南顏在佛堂外低眉靜等了許久, 心想這帝子就是架子大,多半不允她前去打擾,暗歎一聲正想告退, 卻又聽佛堂內的帝子出聲道。“既是真字輩的師父,可允三刻。”“多謝。”南顏輕舒一口氣, 好在吃苦大師的輩分高,真字輩屬於愁山梵海嫡傳三代弟子,她這般要求也算有些底氣。她跨進佛堂前,沒有看到宋逐的臉扭曲了一下。——我在說什麼?什麼三刻?為什麼不說三天三夜?南顏感到這帝子的壓迫感十分強,走路時不由得都小心翼翼起來, 從他身邊走過,見他目不斜視, 微微頷首, 提起衣襬跪坐與香案旁的木魚邊,剛握上木魚錘,就見那帝子唰地一下把手中的劍豎起, 嚇得南顏一抖。南顏心想,二哥說的沒錯, 未洲以劍修聞名於世, 這帝子的眼睛從頭到尾沒從劍上移開過, 再看他一臉高冷, 想來一心向道, 多半不會理會她。於是南顏謀定而後動, 坐下來低聲默唸起了心經。七步外的宋逐渾身僵硬, 雖然已經結丹多年了,冷汗還是不停從後背流下,看似凝視著愛劍,實則是從劍面看旁邊佛女。——她真好看。兩刻鐘很快過去了,眼看著香案上的殘香沒剩多少,宋逐心裡有點急,還有點慌,調整了半天內息,硬邦邦開口。“你什麼時候走?”宋逐說完,整個人化成石雕。——不是想問她還願意多留一會兒嗎?我說的都是啥?!!南顏停下敲木魚的動作,心道這帝子不好攀談,但她素來不輕易言棄,躊躇片刻,道:“叨擾已久,自當離去,只是貧尼乃承師父所託,欲一悟琴上舊事,可聽了這許久,仍不解琴意。帝子凝神於此已久,貧尼厚顏一問,帝子可解我所惑之琴意”南顏自成佛修以來,一路所修不求破碎虛空飛昇為仙,志在斬盡紅塵業障,是以佛家諸戒對她約束不大,故而血手觀音出道以來,能打誑語就死勁打誑語,上述所言也是她假託之辭。琴通情,那邊宋逐卻是一時聽岔了。——你的情意?宋逐的臉騰地一下紅了,閉著眼道:“你再說一遍。”“……”在南顏看來,在她問出口時,宋逐就已開始皺眉,神色甚至有點猙獰,最後臉色都氣紅了,那句“你再說一遍”好似磨著牙說出來的一般。……我是說錯了什麼了嗎?這帝子的脾氣這麼大?南顏對同階或稍高於她的魔修所向披靡,可也不是沒有自知之明,尤其是諸洲之帝子,個個是上洲傾力培養出的天驕中的天驕,她是不敢惹他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