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顏:“先戒酒肉財色。”殷琊:“你給我個痛快。”南顏拖了張蒲團坐在殷琊對面,對殷琊的態度早有所料,淡然道:“不急,我來之前特地向一位來自山下藥鋪的放心大自在香客求教過,欲救人,先聆聽病人所需方可對症下藥,來,說出你的要求。”殷琊搓著手臂躲到供臺邊,道:“我覺得該吃藥的應該不是我,你這樣我會怕。”抬頭看了一眼供臺上無上慈悲的佛祖,南顏對殷琊道:“這段時間自我沉溺,倒是忘了你一直想找女人為你紓解妖血之苦,我有一個辦法,能解決你的問題。”殷琊緊張不已,看著迫近來的胖墩,道:“難道你……”只見南顏幾步走近,從乾坤囊裡掏了掏,忽然往殷琊屁股上拍了一張吃苦師父給的符。“你——”殷琊一個你字還沒說完,竟發現那是結丹期才有的破形符,拍上去瞬間,他化形形態便是一破,頓時一陣紫光閃爍,一條巨大的六尾白狐便佔了半個佛堂。南顏只覺得一陣紫芒閃爍,下意識地一閉眼,臉就直接陷在一團軟絨絨的毛裡,手一抓,也是順滑無比,不禁本能地多捋了兩把。“你還敢摸我!”六尾大狐狸氣得把南顏甩到一邊的蒲團上,獸形的狀態足有一撼築基的能為,利爪拍著地面,直把佛力加持過的石磚都拍出幾條裂縫。“過分了啊,老子把你從穢谷裡背出來,你就這麼對我!”“二哥冷靜。”南顏直勾勾地看著漂亮雪白的大狐狸,這會兒倒是毫不猶豫地直呼二哥了,道,“我這是為你著想,我已向師父要了佛堂禁制,你再變小點,我帶你出去,那些女人都會喪失理智地撲向你尋求溫暖。”殷琊見她說的斬釘截鐵,自己又十分渴望月陰之氣,道:“真、真的嗎?”“真的,連我都快壓制不住自己的欲想了,不信你讓我先抱著你吸一口——”“滾滾滾滾滾……”等殷琊變作普通狐狸大小時,南顏當真放他出去了,一胖一狐慢悠悠在寺內的香客裡逛著,本8來就有不少凡人攜家帶口地前來,瞧見一個小尼姑身邊跟著一頭極其漂亮、宛如山中精靈的白狐,紛紛覺得是寺廟有靈。尤其是年輕姑娘們,當真如南顏所言,圍了一圈你摸一把我抱一下,不一會兒殷琊就一身脂粉味,陶陶然不知所以。不多時,有個穿著綢衣的富家女子推開眾人,看見白狐,眼睛一亮,扯著母親的袖子眼巴巴道:“娘,這白狐可是祥瑞呀,我們把它買回家養著吧。等到有貴人巡視到咱們州府,還能獻上白狐祥瑞,求個官職呢。”修界與凡世隔絕,但佛門所求,乃是濟世救苦之道,是所有道統中,最為親近凡人的門派。而佛門弟子平日並不張揚,絕大多數凡人並不知這菩提山寺乃是修真門派。富家女的母親微笑著撫摸了一下女兒的頭,左右看了看,終於在人群裡發現白狐旁邊的南顏,道:“女兒有心了,這白狐可是小師父的?我願出千兩香火銀求購,可否帶走?”殷琊一臉不屑,慢騰騰挪到南顏身邊,把尾巴朝著那對富家母女。“你要是敢答應,我就把對母女的家拆了。”南顏以神識問道:“你是說拆房子的那個拆,還是家庭倫理的那個拆?”殷琊:“都拆。”南顏唸了一聲阿彌陀佛,道:“這位夫人,寺廟不是交易的地方,萬物有靈,可遠觀而不可嗯……最多如諸位香客施主一般褻玩一二,至於重金購回云云,還是請夫人打消念頭吧。”那貴婦被當眾駁回,面露不悅,道:“小丫頭,每年施來貴寺的香火錢也不少了,這只不過是一頭狐狸,這點面子也不作與我們錢家?”“就是,你瞧她那麼胖,沒準是想把狐狸帶回去自己吃肉呢。”富家少女打量了一下南顏的體型,咯咯笑道,“小胖子,我給你的銀子夠你吃一輩子肉了,這樣就拒絕了,你是不是傻?”周圍其他的香客看了看灰撲撲的南顏,又看了看衣著華麗、相貌嬌美的富家少女,不免竊竊私語起來。“天生萬物,有人鍾靈毓秀,有人醜陋難視,倒真的是……嘖嘖。”“這富家小娘雖有些嬌蠻,但也算率真可愛,這胖丫頭有點不識時務了。”修士自有傲氣,其實只要南顏想,取眼前凡人性命只不過是轉念一道術法而已。殷琊煩躁地掃著尾巴,道:“你就任這些螻蟻欺負?再不反擊,我就下幻術讓她做半年噩夢。”南顏搖了搖頭,起身道:“夫人這些年在敝寺舍了多少香火銀兩?”那錢夫人是山下小城的當地富豪,聞言,傲然道:“這些年林林總總在貴寺所捐足有三千兩,若不是看在貴寺靈驗,讓我夫君生意興隆順遂,我也不會年年爬這般長的山梯。貴寺收了這麼多香火錢,今日我要個小小的狐狸都不行,未免有失道義吧。”旁邊的富家女嘲道:“說的好像那麼回事,有本事把我家捐的香火錢吐出來呀,等寺廟的主持來,這狐狸我要定了,不止要帶走,還要剝它的皮做帽子,年年戴著它來進香。”那錢夫人點了點頭,唇邊帶出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