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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天底下最龐大、也最堅固的舟船。“這頭鯨魚,怕是有元嬰期的能為……不,就算元嬰期,怕也不敢正面接它一撞。”隨著鯨魚越近,岸邊上萬修士中,有不少意圖乘上鯨舟的煉氣期修士紛紛吐血後退,滿臉驚懼,其餘築基修士嘲笑不已。“煉氣期修士還想渡過瀚海?連鯨舟氣息都承受不住。”“有鯨舟護持,瀚海中海獸不敢靠近,換了其餘小些的舟船,出不了凡洲海域就會被吞噬了。”“有本事一路飛過去……哦,不過空中也有妖鳥盤旋。”鯨魚徐徐靠岸,背上小城中,飛出上百名袖子上繡有金鱗的修士,個個足有結丹修為,神情冷漠。“築基以下修士謝絕上船,其餘修士符合條件者,繳納三千靈石便可上船。另,魔修者,殺無赦!”三千靈石不是小數目,難怪辰洲在上洲中最為富庶,眾修士雖心疼,但既然來了,必是因嚮往上洲才會來此。南顏之前在穢谷收穫不小,如今身上也有數萬靈石,繳納完之後,剛一榻上鯨舟,便看見隔壁檢查上船者的結丹修士一掌把一個築基初期的凡洲修士拍出。“想瞞天過海,妄想!”那凡洲修士大叫道:“辰洲就可以汙衊人了嗎?!”辰洲的結丹修士冷笑,手中出現一把小劍,毫不留情追殺過去,那凡洲修士臉色鉅變,剛要逃脫,卻發現前面也有結丹修士攔截,面色一獰,竟露出結丹修為。但饒是如此,在附近的辰洲結丹修士足有數十,瞬息間便將那偽裝為築基的魔修斬殺。“隱息符?你這手段我見多了!”那結丹修士震碎一張來自於魔修身上的符籙,回到原位繼續檢查。準備上船的凡洲修士噤若寒蟬。“查得可真嚴,這鯨舟上怕是一個魔修都不會有。”南顏一開始還擔心殷琊這個妖修會被攔下來,但那檢查的結丹修士檢查道殷琊時,也只是微微意外後,便放過了他。後來方知,辰洲之主乃敖姓世家,這世家據說乃是真龍血脈,真龍曾是萬獸之主,對魔修不留情,對妖修卻是格外寬容。鯨舟上有一座小城,城中分三個部分,一處是供修士落腳的客舍樓閣,一處是貿易區,一處是鯨舟所有者所在的地方。南顏等人多交了些靈石,租了處還算比較安靜寬敞的樓閣落腳,入夜時,鯨舟才堪堪發動,駛離凡洲。今夜夜空晴朗,海潮輕湧,他們會在海上行駛兩個月,這期間,只要天色晴朗沒有風暴,就可以在貿易區進行交易,那裡不止有凡洲的修士,還有逗留在鯨舟的上洲修士帶來的寶物。南顏在房中默誦佛經,誦至 登徒子南顏頻頻從人群中回望, 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再次鎖定那股令她也不免忌憚的邪魔之氣。“別管那些個閒事了, 你看哪種白比較合適?”殷琊雖然是個狐狸精,但卻是個好講究的, 從坊市上逛了一圈購得自身所需之物後,就硬拖著南顏去了法衣坊。修界的衣袍頗有門道,雖不及護甲來得實在,但法衣製得好, 就有加快修士施法速度、或是溫養靈氣等奇效。南顏出關以來忙於打打殺殺,七佛造業書之下, 同階少逢敵手, 不是特別在乎這些, 從左到右掃了一邊殷琊讓人找出來的一排衣裙,迷茫道:“這不都是白的嗎?”“這怎麼一樣?月白、雪白、冰白、暖白、牙白, 這差別大了,你再看看。”南顏是沒看出來有什麼不一樣, 態度端正道, “表象聲色皆為外物, 出家人修菩提明鏡臺,只求衣可敝體,食可飽腹……”殷琊嫌棄道:“閉關十年, 你以後就別自稱女修了。”南顏:“那叫什麼?”殷琊:“叫修女。”殷琊最後還是強行挑了件月白色, 繡有仙鶴暗紋的衣裙, 硬要她換上。“趕緊把你那沾了血的禪衣換掉, 辰洲乃修界富饒之地, 打扮得出挑你會少很多麻煩。”“誒?”他說得篤定,像是知道辰洲風氣有些特殊一般,南顏抱著衣裙去了坊中廂房換掉,甫打扮停當,正掛著明珠耳環時,神識微微一動,她怔了怔,起身靠在視窗,微微開啟一條縫隙。這法衣坊隔壁是一處不甚起眼的法器閣,此時閣後牆邊正站著兩個人,正是和他們一同前來的褚姓修士和孟盈二人。南顏微微闔目,輕輕一催神識,竟直接突破假丹期的界限,單論神識強度,便已經是結丹初期。人有六識——眼、耳、鼻、舌、身、意識,七佛造業書中識罪篇,嚴格來說並不長於攻伐,而是透過對六識的強大增幅,讓南顏的悟性得到極大提升,除此之外,往往能注意到一些常人察覺不到的地方。譬如,眼前的情況。結丹初期的神識籠罩之下,那仰月宗二人設下的淺薄靈力屏障形同虛設。“……約好了時間的,怎還不來?此物在我們手中留得夠久了,還是要儘快脫手才穩妥。”說話的是那位姓褚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