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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就要他。”妖豔少女也不管眾目睽睽之下,對殷琊高聲道,“那妖修,你是什麼妖?長得可真合綿兒的心意,跟綿兒回巳洲好不好?”殷琊:……殷琊在寺廟憋了多年,至今雖未戒色,但多少收斂了當年的放蕩,而且,他可是聽清楚了……這妖豔少女踏馬的是要哄他去採補的。豈有此理,從來只有狐妖採補別人,哪裡輪得到人族修士採補。妖豔少女見他一臉冷漠,道:“只要你願意跟綿兒走,綿兒把你推薦給巳洲的大宗門做親傳弟子可好?”殷琊面無表情道:“我外地妖,家裡上有窮困潦倒的老和尚,下有嗷嗷待哺的蠢妹妹,去了巳洲他們都會餓死,告辭。”說著,他轉身離開。“你!”車中那少女的哥哥冷哼一聲,一拍桌,道——“小小妖修,好大的膽子!本帝子的親妹妹同你說話,你敢不給這個面子!殺了他。”他一說話,旁邊立時有四個結丹護衛齊齊而動,各提兵刃在手,似要當街行兇。坊市中的其他修士雖俱都惱火不已,但也不敢出聲。那四個結丹護衛自巳洲而來,眼看著兵刃都要砍在殷琊頭上,他勾唇冷笑,下一刻,一蓬紫芒綻開,殷琊的身影消失在地面,倒是那四個結丹護衛如墜異境,好似看到了什麼可怕之物,大叫著亂揮兵刃,不幸誤傷同儕,一時間狼狽不已。“那妖修呢?!”妖豔少女的兄長怒將懷中美姬丟在一側,神識四面八方橫掃開去,卻發現殷琊已離開,目光陰鷙,恨怒不已。“若再見到他,本帝子要挖其心肝!剖其內丹!”那妖豔少女不滿地嘟著嘴,抓起一側被她哥哥扔到一側撞破了額頭的美姬,提著她的頭髮道:“哥哥,你的侍妾又壞了一個呀,這個元陰還沒破吧。”她哥哥沒好氣道:“又怎麼了?”“我記得我買了一頭快發情的妖猿呢,這寅洲也找不到母猿,哥哥你這侍妾借我用一下吧,我看看能生出個什麼來。”那美人渾身顫抖,道:“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她兄長煩躁道:“拿去拿去,別煩我。”“嘻嘻,就知道哥哥對我最好了。”妖豔少女拿出一把小刀,在指間繞了繞,一刀割下那美人的舌頭,丟到車下讓其他魔修抓著,“築基初期的侍妾呢,哥哥倒也捨得。”她兄長不知道想到些什麼,抓過另一個瑟瑟發抖的侍妾,狠狠捏了一下侍妾的身子,道:“哼,這些庸脂俗粉算什麼,南芳主才是……”“哎,哥哥只不過是小時候見過一次南芳主,就唸念不忘到現在,諸洲的帝子裡,哥哥才算是最痴情的呢。有道生天的法令在,哥哥儘管去把師叔釋出,綿兒就在這附近遊玩,若發現長得像南芳主的,先抓來給哥哥做生辰禮物可好?”“好綿兒,真是貼心。”……坊市另一頭,殷琊現身而出,神色不算好。“這兩個人什麼鬼?巳洲的?”穆戰霆卻是認得那兄妹二人的,道:“那是巳洲天邪道之主獄邪侯的兒女,男的叫厲遲,女的叫厲綿,我和厲遲三個月前在辰巳戰場上剛交過手,他不算厲害,可他一動手必然帶著他妹妹,二人修有合擊秘術,可避開諸洲之主所留神念,倒是麻煩。”殷琊道:“我剛剛聽見,他們好像要去封妖大陣提走罪人?”“嗯,應該是他們的師叔,天邪道的副宗主……曾經被龍主打碎肉身後,奪舍他人,被正法殿抓走,判囚禁封妖大陣三百年,按理說時間還沒到,不知道道生天為什麼提前發下釋令。”“這些人大搖大擺的,修為最高不過是結丹,那我們……”“瞌睡來了送枕頭,趁他們開啟封妖大陣,溜進去!” 鮫歌清月初上的無言渡, 海潮攪起過往的故事。南頤順著海邊徐徐步行, 化神期的神識展開, 本有百里之遙, 可這裡是封妖大陣, 是道生天傾整整一代修士打造的最強封印陣法,海上一切神識莫能窺探。南頤徘徊許久,感到月上天心,尋了處礁岩旁, 將身負古琴平放席上, 撥奏起了一曲《當歸》。封妖大陣阻隔得了神識,卻阻隔不了琴聲。《當歸》是好友曾教過的古譜, 遠處的遊子聽了,會心生歸家之念, 也可遙遙引導迷路者的歸處。但願姣娘姑娘聽見了,會駕船識得歸岸之路。聽狂琴一動, 指尖流瀉出哀婉清愁的古律,原本隱有暗潮的海域此時歸於一片沉靜, 好似海下初生靈智的妖物都漸漸平息了弱肉強食, 輕輕漂浮著聆聽這絕代琴師的溫柔琴音。南頤許久沒有這般心亂過, 若是他姐姐聽了, 怕是會笑他痴。他是修士, 而那位歌聲與他的琴全然契合的姑娘, 只是一個凡人。而凡人與修士之間的距離有多遠, 自不必贅言。何況, 她應是明年會嫁人了吧,嫁給一個年華相仿的凡人,平靜安寧地渡過一生。想到這一節,南頤指下罕見地錯了一個音,以致《歸鄉》之曲未能結成琴界,正欲重來時,南頤聽見礁石邊的海里,忽然傳出一聲水花響動。“……”南頤能感覺到,礁石邊有一個女子,正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