謂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穆戰霆像是老父親一樣抹了把男兒淚,看南顏久了,見個豬頭都覺得眉清目秀,遂抱緊了豬頭感慨不已,“阿顏,仙路漫長,哥和嵇煬要走了,我們永遠記得有過你這麼一個妹妹。”——我要是你妹妹現在就大義滅親。穆戰霆自我感動完,對殷琊道:“兄弟,來磕個頭吧。”……不行我們狐妖是有尊嚴的,不能和一個豬頭拜把子!殷琊這邊廂在天妖交戰,那邊穆戰霆看他眼神放空,問道:“你是不是也不願意面對她?其實我也是,罷了……這東西還是我來交——”他話音未落,就看見對方砰砰砰磕了三個頭,直磕得一旁桃樹搖動,落英繽紛中,少年目光堅定……隱有淚光。“你聽,夠不夠響?”……“啊……阿嚏!”南顏打了一路噴嚏,不知為何,總覺得仙路斷緣前,有一種想和穆戰霆同歸於盡的衝動。“還沒停住?”一側提了一手點心的嵇煬停住步子,用手背碰了碰南顏的額頭,“修士應當不至於為風寒所擾,你這是?”“不知道,也許是有人咒我吧。”此時她和嵇煬已逛過了兩個坊市,她一路說,他一路聽,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南顏總算在嵇煬臉上感到了一絲溫熱的煙火氣。不多時,他們便走到了城中最繁華的燈市。道旁兩側樓閣結飾繁麗,燈火通明,杯盤交觥,歌女輕唱,狂生吟哦,好不熱鬧。南顏一來到燈市就好似脫了韁的野馬,硬是拖著嵇煬從街頭逛到街尾,待稍稍為一家勾人的丹桂糕停步時,嵇煬盯著她鼓鼓的腮幫子,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昨日才服過辟穀丹,不怕積食?”“我還在長身體呢,不怕不怕。”南顏捧起熱烘烘的丹桂糕,硬塞給他一片,隨後拉著他走到一個攤子前,定住步子不動了。攤子上有手藝人在做人形的布袋偶,一筆一劃勾勒出生旦淨醜,其中有一個拿著糖葫蘆的女娃娃,看著胖乎乎的,可以套在手上做動作。……重要的是,這布袋偶做得胖乎乎的,和南顏十分相像。南顏看了一眼布袋偶,又看了一眼嵇煬,眼裡的神色十分殷切。嵇煬看她兩隻手都拿滿了吃的,覺得不能再慣著她了,提醒道:“這般下去,再多的乾坤囊也裝不下了。”“好嘛,不買就是了。”南顏雖沒有買,但還是拉著嵇煬找了個空地坐下來一起看布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