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的帝子合作挖掘這靈氣井,他正美滋滋地想著時,背後一道銳利至極的佛氣轟然拍來,打得他整個人直接撞穿白玉璧跌了出去。“我不耽誤!”南顏在後面補了一句,剛剛她沒留手,估摸著那人半邊骨頭都被打斷了,然而背後的蟲母也如期而至。“吼!”蟲母瘋狂撲來的瞬間,南顏的須彌戒裡血蜂嗡嗡飛出,妖族之間的交流使得那蟲母一滯。南顏看蟲母兇惡的神情,並不覺得蟲母會因為血蜂的勸說而放棄,果然血蜂分了一部分回來在她面前組合成一行字。——蟲母要求獻祭和你同行之人,可單獨寬赦你。“嘖。”……山海之間是一個奇異的空間,雖分四域,但只要人看著十業山行進,最終到達的只有同一個地方,那就是鬼門關。一片的無邊無際的頹圮城牆高出了月色下的海面,靜靜守著九劫海與十業山最後一道千年不毀的界線。墨行徵沿著城牆衝出海面時,並無暇欣賞海面上寧謐的月光,而是焦躁地揚手一劍丟擲,釘在前面城牆邊一人的腳邊。“站住!!!”十業山上吹下的幽風浮離著一股燒焦紙錢的味道,面前的人好似只差一步,就要踏入那片難明的永夜中。墨行徵雙眼泛出血絲,顫聲道:“你已經被道天上師聯手鎮壓,肉身受道氣剿滅,生氣流散,再往前一步,十業山萬鬼必會群起而奪舍!”對方淡然道:“無妨,左右都不是第一次了,這十業山你我都不是第一次走了,人走得,鬼難道就走不得?”墨行徵雙目赤紅,道:“你真的要徹底背叛道生天?你可知,那前面是永世不得超生的鬼魔之道……是逆道!”“逆道?”聽起來真是熟悉的字眼,凝凍在暗夜裡的雙眼帶著某種荒唐的笑,嵇煬輕聲道,“我們自幼便被師者教導,要做修界五律的執劍之人,一言一行,當為當世所表率。”墨行徵艱澀道:“是,我相信師尊,師尊他是修界第一人,是教我們養我們的人……他怎麼可能害你?”嵇煬的聲音裡帶上兩分輕嘲:“你不知道嗎?奪舍、逆道、入魔……我都犯了,而第一個,就是奪舍。”迷惑多年的真相,揭開了血淋淋的一角,墨行徵本能地後退了一步,啞聲道:“你奪舍?你怎麼可能奪舍?我以為只是想改頭換面躲過道生天的追捕、我以為你的遺體已經從山海禁決裡移靈走了,我……我一直壓到現在沒有結嬰,就是想在十業山看一眼,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