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傳送的地方怕是會偏西……罷了,且傳送出去。”傳送陣的光芒亮起,胡瑞連忙爬起來在搭上,卻為時已晚。“等等我、等等我!”胡瑞撲過去的瞬間,厲遲便已和傳送陣一起消失,而大殿裡的空間也不斷扭曲起來。“完了……”胡瑞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把自己往一個方向扯,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遙遠的地方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爆響,震得他七竅流血。到底是怎麼了?!胡瑞心神震怖間,身後黑洞般的吸力戛然而止,他也撞在一塊巨大的色石手碎片上口吐鮮血,而不遠處,空間裂紋遍佈,黑色的鬼氣從青色的石塊堆裡不斷躥出被一團極其深暗的濃霧所吸引,而剛剛那不可阻擋的吸力也正是來自於此。胡瑞駭然望去,這才發現這堆青色的石塊若拼合起來,本該是祭壇裡那道尊的石像。——妖人做了什麼?竟把道尊像也打碎了?!他本能地想跑,但腳步不由得一頓,一塊散發著薄淡清光的石塊出現在他腳邊,通透的石塊內,隱約露出一頂冠冕的形狀,讓人一見便轉不開眼。“莫非這是……”胡瑞面露狂喜,一把將那東西抄在手中,沒注意那上面已有一點點鮮血滲了進去,扭頭就抱著往外衝。“天命在我!天命在我啊!!”待胡瑞衝出去之後,地上一堆碎石裡,滿頭血的穆戰霆爬了出來,一出來就脫力地躺在地上,拉風箱似的喘著氣。“那人……誰?開心什麼呢?瘋球了嗎?”四周的鬼氣終於全數聚攏,一股化神的氣息一瞬間掠過又很快隱去。少年人修長的身形從濃霧中露出,睜開眼睛的瞬間,讓人恍如見到無盡煉獄中鬼魂哭號的冥河。“無妨,沒有經過試煉的人擅碰山河海冕,會若它認為是送上門來的祭品。”他輕舒一口氣,全然化為血紅色的眼瞳一度有些找不到焦點,甚至有幾分混亂。穆戰霆感覺到嵇煬的語氣有點奇怪,問道:“什麼祭品,你怎麼了?”剛剛那一場試煉裡,穆戰霆進入道尊像中後便宛如置身火海,只是那火海並沒有燒到他身上,而是全部被嵇煬擋住,他這才知道殷琊之前在幽泉川那一關恐怕也是這麼過的。穆戰霆剛想問,便覺得心底一震,不由得半跪下來,道:“這是……”“道尊像在十業山不知孕育了多少年了,大道精華被你拿走,若不馬上結嬰,恐怕有爆體之危,你回去吧。”“我知道,可阿顏她怎麼辦?”“無妨,我去找她……我得去找她。”他說完,整個人便消失在原地,只是穆戰霆總覺得,嵇煬離開前的目光十分詭異,怎麼看都像是飢餓了不知多久的囚徒,正在焦躁不安找他唯一的祭品。……西部劫海。“……十業山震動不休,犼尊馬上便要去那裡抵擋即將爆發的鬼潮,這次覺醒儀式恐怕會從簡。”這些金翼玄蒼犼並不聽她其他藉口,帶著她一飛就是一日一夜。“這位……獅兄。”南顏騎著的一頭年輕的玄蒼犼嗷嗚了許久,她才勉強聽懂他的妖語。“什麼獅兄,咱可比獅族高貴多了,叫我犼兄。”南顏:“好吧犼兄,你瞭解佛門嗎?就是那種吃素、終身不婚不娶修身養性的人族流派。”年輕的犼兄扇了扇大翅膀飛得更高:“肉那麼好吃,為什麼要吃素?雌獸那麼好看,怎麼忍得住不求偶的?人類真是吃飽了撐的。”南顏道:“沒錯沒錯,貧尼就是這種吃飽了撐的人類,是這樣的,你看……我如今這個模樣,基本上還算是人族的血統,恐怕不能向貴族攀親吧?”“哦你是介意這個呀,無妨無妨。”那犼兄一個翻身直接把南顏扔下去,就在她墜落的時候,犼兄背後金翼伸展,一陣光芒閃爍,直接化作一個獅足金翼的人形青年俯衝下來一把把她撈住背在背上。“我們可是高階的妖族,化形而已,誰都會的。”那犼兄一笑,露出一口尖尖的虎牙,“不過我還小,才一百多歲,還不能完全化形,等到了領地,可能搶不過族裡的叔伯哥哥們。”南顏一聽還要被迫相親,崩潰道:“那我要是誰都相不中呢?”那犼兄道:“九劫海有九百個族群,你要是看不上犼族的,那我們就幫你出去搶,重明鳥是百鳥至尊,當年妖國覆滅,已經銷聲匿跡至今,等到覺醒儀式開啟,我們就會為你招引你這一脈的先祖為你開啟傳承。”南顏立時便是一怔……她這一脈的先祖,那不就是外祖母,妖國的王女,赤帝的妖后? 覺醒“聽說鹿尊將赤丘山賜給了您, 那我們就稱山主好了,這邊請。”“我等雖蝸居山海之間, 但也並非不通風物,山主看這獸王殿, 是兩百年前犼尊抓了個人族的修士打造的。”“還有這赤玉珊瑚輦,也是那修士弄出來的花樣, 族裡的雌獸喜歡, 每次結侶大典,犼尊就要送一個,這次給您挑個最大的。”南顏一路被帶進一個單單床榻就足有浴池大的石殿裡, 總覺得這犼族恐怕是個公多母少的種族, 族長成日裡為了把同族嫁出去操碎了心,包括八抬大轎在內,一應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