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要帶家裡人來?“沒……沒有,人多點是應該的。”宋逐腦中一片混沌,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那我就先……回去稟告師尊?”“嗯,你把我放在靠東邊的妖族領土上就可以了。”尋了個隱蔽的地方落下去,南顏這會兒也算恢復了一些力氣,目送宋逐一步三回頭地傳送出去後,便循著妖氣濃厚的地方走去。看如今的情況,最壞的可能就是道尊像覺醒,完全駕馭真正的山河海冕……或者說是酆魔天獄君帝冠,去派十業山上所有的惡鬼來找持有逆演輪迴鏡的她。而且她現在也不能傳送回道生天,因魂血失落,佛骨禪心還在不斷自行修補她的魂魄之力,如果這時候出現在到處都是化神修士的道生天,很快就會被發現。南顏一拳砸在旁邊的枯木上,所有的事她都知道了之後,那種無力感反而更加明晰。——過往的恩怨沒有一點餘地,成王敗寇,如是而已。就在她冷靜的間隙,遠處一股妖氣急速貼近,密林裡獸吼聲此起彼伏地傳出,好似遇上什麼,正在交戰。南顏現在也跑不遠,想了想放出血蜂,讓血蜂偷偷去看看到底是哪一支妖族。不到片刻,遠處的獸吼聲止息,血蜂引著七八頭威風凜凜的、背生金色雙翼的宛如獅子般的異獸靠近。……好可怕的氣息。南顏感到一股與銀蝅蟲母相似的濃烈妖氣,只是這股妖氣比蟲母強太多,是真正如日中天的化神氣息。“聽說你是重明鳥一族的後裔?”中間一頭金光燦燦的大獅子威風凜凜地踱到她附近,道:“本座乃西部劫海之主金翼玄蒼犼,你到本座背上來。”南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不知前輩有何事?”大獅子一甩金光閃閃的鬃毛,傲然道:“聽說九色鹿到處在給你物色配偶好延續血脈,你既然自己找不到,就跟我回妖族的領地去覺醒妖族血統,挑一個犼族的王脈做配偶,無論如何要在十業山崩潰前留下血脈。”南顏:“???” 道尊毀,山海定酆魔大殿。“……道天心訣·天地指命。”整整九重封印壓在酆魔大殿的入口, 道尊石像被死死困住無法外衝,只能暴躁地在殿內肆意破壞, 然而他散出的大道波動卻影響到了不少修士。墨行徵修道生天的大道,又不似嵇煬一般在此地困束多年, 受影響最重,一時間隱隱有結嬰的徵兆:“師兄!你還能壓得住嗎?”裡面一片混亂的打鬥聲中,嵇煬道:“你回道生天安心結嬰, 不要去問師者,也不要告知任何人此間諸事, 只說帝子鬥爭中不敵落敗。”“可——”“聽話, 你若瞞不住,害的就是其他人。”墨行徵一咬牙,道:“若你能脫身, 老地方!”酆魔大殿內, 傾倒的柱子和破碎的蠟燭漂浮在空中,道尊像全然不復起初時的, 四肢貼在地上,正抓著一個修士的屍身大快朵頤, 宛若最兇惡的修羅惡鬼。“你是嵇煬?”終於回過味來的穆戰霆愕然地看著他, “你也奪舍了?”嵇煬:“嗯?你還見過其他人奪舍嗎?”“那誰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冷不丁地就變了個樣子, 你看阿顏她……”“她是正常長大了而已。”“可她小時候——”“阿顏小時候也好看。”“當年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絕對不是這麼想的。”“是嗎?我不記得了。”“老二說得對,你們男人都一個樣……我們現在怎麼辦?”道尊像手中持著一隻拂塵, 拂塵原本的絲絮由一根根的鎖鏈虛影組成, 正四面八方鋪開來, 扯著其他修士,想要拖進來一一吞噬下去。穆戰霆和嵇煬也一樣,只不過他們尚有抵抗之力,在前面的人被吃掉前還有一點時間。“殿門被擋,若放這老東西出去,它恐怕得去找阿顏,你有什麼陰謀詭計嗎?”鎖鏈兇狠地抽在身前的靈氣罩上,嵇煬略一想,道:“道生天立道尊像在此,是想讓其成就半人半鬼之身,鬼氣可自十業山吸取,而人則是需要吞噬生人祭品,一旦其徹底完成,整個山海之間便會淪為第九獄,屆時道生天再拿下外界的幾獄,便可號令此界冥府。”可反推之,若道尊像毀,那位道生天高高在上的玄宰就不得不下場挑起這個擔子來。“然後呢?我們能做什麼?”穆戰霆問道。嵇煬抬頭,神情莫測地凝視著一臉狀況外的穆戰霆,道:“兄長怕鬼嗎?”這一聲兄長叫得穆戰霆虎軀一震,隱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仍是嘴硬道:“我什麼時候怕鬼過,都是老二,見個小鬼就在那裡瞎雞兒鬼吼鬼叫,我是怕他一個人尷尬才叫的,怎麼了?”嵇煬哦了一聲,道:“真正的山河海冕的確存在,既然他們甄選帝子做這個帝君,就索性拿個真正的山河海冕回去,眼下這道身修為不足以毀掉此像。我只要鬼氣,而此像凝聚大道精華,修士一旦吞噬受益匪淺……待你拿到山河海冕之後,哪怕只要有一瞬間,我頸上的封魂鎖鏈也能解開恢復鬼身。”穆戰霆野獸般的直覺覺醒過來,道:“這個和怕鬼不怕鬼有什麼關係?”嵇煬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