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決裡,只怕還有地方得靠他不可。”餘下的人倒不至於為他拂了子洲的面子,一番推杯換盞後,氣氛再次和緩下來。這種喧鬧的環境到底對佛修而言不是很適應,真衡一一打過招呼後就打算回房禪定,看見南顏同熟人們相談正歡,便道:“真圓,你既有熟人,師兄便不再監督你上晚課了,只是宴後仍需勤勉參習法相菩提第四重。”“多謝師兄提醒,師兄慢走。”墨行徵遠遠瞧著,扭過頭來同南顏再次攀談:“法相菩提是愁山院的秘法,不修個三四十年少有成就,先前我見師妹還當有緣千里來相逢,如今看來真圓師妹是鐵了心此生向佛了。”南顏聽他嗚呼哀哉了一陣,莞爾道:“墨師兄莫不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哥哥,怎對別人家的終身大事這般上心?”道生天的人大多是有種指著柴火都能說出朵花的特質,南顏仔細對比過墨行徵和嵇煬,前者顯然看上去活潑明朗一些,但眼底的冷靜與試探仍是不少。“人生不相見,但如雲追月,我若是有這樣一個妹妹,才不會讓她修佛過那苦行僧的日子去,雲念你說是吧。”雲唸的目光掃過南顏,本也沒注意,剛剛聽到墨行徵一說真圓云云,早就呆怔了許久。“雲念?”“……雲念失禮了,只是實在沒想到,真圓姐姐的真面貌太像我見過的畫像上的姑母了。”墨行徵道:“是啊,猶記得小時候我也是見過南芳主的,可惜那時候小,化神期大能有返璞之氣籠於身外,未能記得清楚,若不是現在修為比師妹強些,我也沒想起來。”雲念期期艾艾地看向她:“真圓道友莫非真的是……”南顏心裡算了算輩分,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云唸的確是應該叫南芳主一聲姑母的,正琢磨著應該如何措辭,那邊孟盈娉娉婷婷地扭過來。“……真圓道友這南芳主的仿妝不錯,不過你這口脂太淡,應該用素華齋的雪梅紅,據說老闆是個狐族的妖修,可講究著呢。”純純男兒們震驚不已:“不用易容丹能化成這麼像嗎?”孟盈掩唇笑道:“易容丹多傷身呀,又不是誰都能生得和南芳主似的,後天學個點妝補足,我們亥洲都城裡的女修,十有八九都學過南芳主的妝容呢。”南顏:“……”南顏:“沒錯,我們女修最近就時興這個。”孟盈也沒有說假話,前兩年南芳主有個遺孤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不知道的人把爹爹爺爺那輩的書房扒了個遍,到底還是扒出幾張南芳主未入化神返璞的畫像。尤其是世人聽說這樣一個明豔女子芳魂已逝,便忽視了她生前種種非議,一時間倒是惹得不少儒修大書悼亡情詩以抒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