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子當了去,這天下豈不是要大亂?”“尤其是雲州的儒修,怕是要滅門呢……”“別說閒話了,警醒些,還剩兩個部洲的帝子,咱們就能回本宗了。”能稱得上大洲的,除了子洲外,無非寅洲、辰洲、巳洲、未洲,天上原本飄搖的浮雲驟然被無形劍意撕破,百里外劍光一閃的剎那,幾十道劍光便已至近前。墨行徵遠遠看見宋逐來了,迎上前還沒開口說些什麼,就見他直接丟來一個石棍模樣的東西,釘在他身前。“墨行徵,你要的劍胚放這兒了。”“宋兄也太冷漠了,來人,把茶燒得滾些給宋兄暖暖脾胃。”墨行徵嘴上抱怨著,但看起來卻是和宋逐私交不差,收下劍胚後,看宋逐直接就盤坐在欄杆前好似在嚴陣以待什麼,愕然道,“宋兄和哪州的道友結怨了嗎?”宋逐神色嚴峻,他早就聽說了此次真圓師太會同卯洲的帝子真衡一齊赴山海禁決,本就十分緊張,耳朵一軸聽岔了,道:“我確為一人結緣而來,此次……定要不死不休。”墨行徵:“……你們劍修可真嚇人。”又過了數個時辰,眾人翹首以盼中,卯洲的帝子隊伍終於到來。別家的帝子都是天上嗖嗖飛來的,唯獨卯洲這家是以葦化舟慢悠悠與渡海而來,墨行徵作為東道主,不得不從這葦舟出現開始,就站在門口保持微笑,一直到笑僵了,那葦舟才慢悠悠飄上岸。先下葦舟的是一個雖然只有二十□□,但面貌已有中年風霜的僧人,竹杖芒鞋,一看就是苦行僧中的苦行僧。“真衡道友——”墨行徵剛要打招呼,就見那苦行僧轉身去囑咐師弟師妹一一下了葦舟,不失時機地教導道——“路上那些佛理知曉了,今夜都回去抄上百遍記在心中吧。”這真衡帝子是卯洲法座門下最有名的苦行僧,苦就苦在不止他一個人苦,非要拉著師弟師妹一起苦,墨行徵望去時,只見後面同行的僧人面色蠟黃,有的已面無人色。“……卯洲至此應該也不算遠,真衡佛友的同門,何以都如此風塵僕僕?”墨行徵問道。那真衡道了聲阿彌陀佛,道:“墨道友見笑了,貧僧帶著師弟師妹四個月前便自卯洲出發,只是一路賙濟貧困,降妖除魔,在路上花了點時間。”“四、四個月?”墨行徵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道,“那可苦了佛友的師弟們了。”其他的佛修聞言面色多有幽怨,唯獨一個清澈的女聲答道:“一飲一啄皆是修行,真衡師兄以身作則,師弟師妹們也受益頗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