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怎麼說,他捋了一遍所有發生的事情,再次確定,一切發展順利,離拿下小狼狗就差99步了。23太陽慢慢爬上半空,灑下的陽光更加刺眼。寂靜的院子中,安嘉瑞與尤老形成對峙之勢。聞言,尤老緩和了些語調道:“既優柔寡斷,君必是知曉唯有大金方能一統中原,濟蒼生與天下,不若歸心輔助將軍出征辭國?”尤老年紀這麼大,沒想到想的還這麼美。他倒是無所謂,但是原身肯定不同意,到時候只怕是要拿命去輔助了。安嘉瑞搖搖頭,對尤老道:“祖父教誨尤在耳邊,不敢忘懷。”尤老微微一愣,似是想起了安嘉瑞的祖父,面上浮起一層厭惡:“抱著節氣去死的傢伙,有何可學?”安嘉瑞咳嗽了幾聲,張嘴欲言,最終沒有開口。尤老接著道:“我被貶謫之後,也曾與你的祖父書信交流過。他言辭之中未見對你有多少關心,反而……”安嘉瑞抵著唇,輕聲咳嗽。看他這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尤老生生話題一轉道:“我特地來此,只為勸你,既然結契已成事實,何不順勢歸心?”他苦口婆心道:“都將軍雖一意孤行,目中無人,恃寵而驕,狂妄自大……”他越說越順暢,但是在瞥見安嘉瑞時,生生轉折道:“但對你可謂是情深不已,你不為其所動,亦當感其情深,既已結契,不若就此成就一段金玉良緣?”你這樣說話的要是出去肯定會被人打死的,安嘉瑞聽著這槽點滿滿的勸告之言,嘴角扯出一個諷刺的笑容道:“恕嘉瑞無君之識時務,將軍所為,僅為一己私慾,而至我於不忠不孝之地,不顧我之意願,視我如賤籍,想來若是換了尤老先生,必是能心甘情願的和他成就一段金玉良緣?”尤老闆著臉低頭看他,似有些許失望之色:“既然如此,君為何仍能與將軍眉目傳情?”眉目傳情???安嘉瑞喉嚨口湧上一股癢意,壓低聲音邊熟練的咳嗽,邊想什麼時候他們眉目傳情了?都天祿跟他對視久了耳尖都發紅,哪來的眉目傳情?尤老看他咳嗽聲不斷,卻絲毫沒有停頓道:“君亦不思回去辭國?君之所言與行為可謂是大相徑庭!除去君另有所圖,我無法得出其他的解釋。”隨著他的話語聲,安嘉瑞咳嗽的越發厲害,他朝欲走過來的落塔揮了揮手,示意他停留在原地。在心裡探究著原身的執念這又是怎麼了?好似被說破了痛處般惱羞成怒,恨不得讓他咳出肺來。隨著他咳嗽聲絲毫不見停息之色,落塔和尤老先生的臉上慢慢浮現出焦急之色。但安嘉瑞捋了捋尤老的話,倒是品出了些許味道,這執念看似是一心為了保全原身的形象和聲譽,但實際上正如尤老所說,又不對他對都天祿欲拒還迎的行為作出反應,也無所謂他拒絕回辭國的舉動,反而是尤老一拿這個來指責他,立刻就瘋狂輸出,活脫脫一個惱羞成怒的模樣。他捂著嘴,試圖降低聲音,但仍有斷斷續續的咳嗽聲從嘴邊溢位。落塔終於忍耐不住,走出了幾步,卻被人從後面掀開。都天祿焦急的走上前,蹲下身一把握住了安嘉瑞冰冷的雙手,迭聲道:“怎麼了?咳的這麼厲害?”他停頓了下,目光陰翳的看了眼旁邊站著的尤老,又生生壓下了心中怒火,高聲道:“速去請巫過來!”落塔走出院門召來僕從,輕聲囑咐了幾句,不起眼的漢子點了點頭,領命而去。安嘉瑞沒想到這個執念是跟他玩真的,連連喝了好幾盞茶,咳嗽卻絲毫沒有停止之意,反而越發急促,他捂著嘴,低聲斷斷續續的道:“我無大礙……”都天祿小心翼翼的幫他順著背,聞言打斷他道:“你別說話。巫馬上就來了,讓他看看是不是病情反覆了。”他略一停頓,目光移到了臉上有些焦急之色的尤老身上,冷冷一笑道:“我不知何時請尤相過府一敘?”他臉上毫不掩厭惡之色:“府中有要事,恕不能接待於你,請回吧。”尤老先生皺著眉頭恍然沒聽到的樣子,道:“他這是有何舊疾?”落塔領著巫大步走進,此言剛好被聽聞,巫還是個熟人,正是那個從軍營中就開始為安嘉瑞看病的巫,他一看場中情景,快步走近,搭上了安嘉瑞的脈搏,連大神都沒來的及跳。都天祿站起身,看了落塔一眼。落塔上前扶住尤老先生朝後走去,尤老先生皺著眉不欲離開,落塔手上微微用力輕而易舉的架起了他。正要走出院子的時候,身後巫診斷的聲音若隱若現的傳來。“……鬱氣凝結於肺腑間,無法消散,情緒波動較大或者受到刺激時,易鬱氣衝擊五臟六腑,咳嗽不止。身體內部皆在快速衰弱……”尤老先生腳步停頓,轉頭看去,院中大樹下,安嘉瑞捂著唇,低聲咳嗽,似還無止住之勢,臉龐煞白,卻在臉頰處浮現一片觸目驚心的嫣紅,眼角含著幾滴因不適而積蓄起的眼淚,欲滴未滴,別有一股病弱西子捧心的美感。但他看的不是這個,他的目光從咳嗽的安嘉瑞慢慢移到都天祿身上,他正半蹲在安嘉瑞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