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被人所害!”安嘉瑞忙小聲安撫他,問道:“那年冬天可有別的特殊的事情?”都天祿被他安撫住了,聲音大了幾分:“沒有,什麼都沒有,那是正常的一個冬天,無數個寶兒曾度過的冬天!”安嘉瑞遲疑片刻,問道:“你領兵出征時可曾發生了什麼?”都天祿不解他為何要發此一問:“什麼都沒發生,這次出征很順利,甚至可以說順利過頭了,我們一鼓作氣的擊潰了敵軍。”安嘉瑞便否決了心中是因為都天祿而導致的下此狠手的猜測,只是有些心疼的抱緊了他道:“天祿便因此而放不下嗎?”都天祿停頓片刻,方道:“我不是放不下,我只是覺得……”他深深的看著安嘉瑞道:“寶兒是因我而死。”他手微微顫抖,繼續堅決道:“大兄與嫂嫂素來疼愛於他,恨不得將他捧在掌心上,怎會如此草率的將寶兒入殮,又如此果斷的清除了追查到真相的痕跡呢?除非是……”他嘴唇微微顫抖,似是不敢說出此話,但最終還是道:“除非是因為我。”他面上浮現幾分蒼涼之色:“這件事我便怎麼都放不下,每年都要來這裡看一看,好讓自己安心……”安嘉瑞垂下眼,事實上聽他那般描述,他第一反應也是,因為都天祿。但此時見著他這般恍惚又痛苦的模樣,更讓他意識到了,大金的血腥與殘酷。這個時代的殘忍。若是如他們猜測的那般,那是何等的殘忍,何等的血債。安嘉瑞咬了咬牙,清醒了幾分,強撐著對都天祿道:“所以,你便更該結束這個亂世,讓世人不至於如此,讓帝王家……”他輕聲道:“留有一絲溫情。”都天祿連連點頭,似一個承諾:“我會的,我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再發生。”安嘉瑞輕聲道:“此事或不是我們想的那般,但無論如此,事情已經結束,塵歸塵土歸土,亡者安息,何必侵擾?”他垂下眼,遮住了眼中神色:“天祿,你只要勿辜負眾人對你的期望,負重前行,開創一個人人皆能活下去的新時代便可。”安嘉瑞不願再去揣測寶兒之死背後的暗潮湧動,最終,不過是犧牲罷了。一樁不幸之事,背後是無數樁不幸死去人的縮影,這個吃人的亂世,不該繼續下去了。都天祿似是察覺了安嘉瑞心中的澎湃情緒,忽而肯定道:“嘉瑞,這亦是我之所盼,你只需一直看著我,看我為你打下這盛世來。”……安嘉瑞不知道他哪學來的毛病,該講情話的時候做耿直男孩,不該講的時候,尬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