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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這倆人嚴重超載,行雲拿不定主意,遂請示何曉。“青城與北城還有一段距離,多請幾個舵手替換著來,別耽擱了我們的行程。”他沒說留,可這意思明顯是留。不帶上他倆,現有的舵手足矣,帶上他倆才劃不動,需要再多請幾個舵手。東家都發話了,行雲也不再糾結於兩個船客的重量,將倆人安排好房間,自己上岸又請了幾個舵手,船這才動了起來,緩緩駛入大江。從青城到北城的距離很遠,最少要在船上待三天,何曉鮮少出艙,只偶爾會坐在二樓的甲板上曬曬太陽,他喜歡靜靜的躺著,偶爾會拿出脖間的百命鎖細細觀看,瞧不膩似的,能盯很長時間。“我也有一把這樣的鎖。”身後突然有人說話。何曉毫不意外,剛剛他便聽到了底下的動靜,被他順路捎帶的遊客不知怎麼說服了行雲,一向古板到苛刻的行雲放他上了二樓。二樓甲板很小,是他的私人空間,別人很少上來,即便想也會被行雲攔下,但是這人很奇怪,竟然將行雲給說服了。“跟你的一模一樣。”那人將鎖取出來,跟他的做了一個對比,果然一模一樣,連上面的花紋,字跡,都像是同一個人打造的似的。何曉並沒有關心鎖的事,反而問道,“你怎麼上來的?”那人笑了笑,“我跟你的小廝說,你寧願多請幾個舵手也要留我上船,是因為你有話要問我。”何曉確實有話問他,尤其是行雲說了他的身份,京城口音,卻要去長安,搞不好就是從京城遷去長安的貴人。既然如今是長安的貴人,自然對長安了解,他想問問長安的事。“你的鎖是哪來的?”猶豫半響,何曉還是先問了這個。這世上沒有這麼巧,恰好倆人的鎖一模一樣。“一個朋友送的。”那人反問道,“你的呢?”“一個長輩送的,跟他的兒子一模一樣,她送我是希望我能與他兒子稱兄道弟,互相幫助。”何曉如實道。“我的也與我那個朋友一模一樣,他送我也是希望我與他稱兄道弟,互相幫助。”“真巧啊。”“可不是嗎?”何曉突然有些好奇,“你能跟我講講你們倆的故事嗎?”“作為交換你要跟我講講你們倆的故事。”那人提出條件。何曉沉吟片刻點頭,“好。”那人露出欣慰的笑容,“其實我們倆的經歷很俗,他幫我,我幫他,先是拜了兄弟,後又一起幾經生死,許是時間長了,便有人說我們倆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一個人在,另一個人一定在。”何曉露出羨慕的神色,“真好,我也想要一個這樣的朋友。”那人搖頭,“也不好,總有人傳出我倆斷袖的訊息,影響前途。”他突然反應過來,“別總說我,也說說你,你什麼情況?”“我啊,我沒你那麼幸運。”何曉陷入回憶,“我小時候特別崇拜一個人,他長的好看,功夫也好,寫的一手好字,夫子總愛拿他出來誇獎,說他文武雙全,尤其是射箭,自小便顯出天賦。”他想追上那個人,融入那個人,與那人交朋友,可那人卻對他不屑一顧。“你說老天爺是不是特別愛他,為什麼將世間所有的優點都給了他,可是……”何曉頓了頓,面色也變了幾番,“他性格特別惡劣。” 在保護你“我聽說他生病了,辛辛苦苦熬了兩個時辰的湯,期間半點不敢鬆懈,可那湯太燙,我端不住,有些撒進我胸口,燙出血泡來,只得了他一句活該。”“還有一次,他與人賭箭,平時那些忠心耿耿的下人關鍵時刻沒一個人敢站出來做他的人靶子,只有我,可你知道他怎麼對我嗎?”聽眾沉默了片刻後問,“怎麼對你的?”“他故意射偏,看我受傷,叫人笑話我。”何曉語氣悲涼。“還有呢?”聽眾坐在他旁邊,安靜的聽著。“他也跟其他人一樣,看不起我,縱容下人欺負我。”聽眾點點頭,“雖然你這麼說,可我為什麼覺得你這麼幸福。”“幸福?”何曉蹙眉,“何來幸福一說?”“先別急。”聽眾站起來,“聽我講講另一個人。”在說何曉的哥哥,他居然講起了另一個人,可他彷彿沒覺得不妥似的,徐徐道來。“我那個朋友嘴硬心軟,一邊說自己是個壞人,一邊又怕自己做壞事,在自己的佩劍上刻了一個‘善’字。”那個‘善’很小,刻的也不深,又在劍柄的下面,平時完全擋住看不見,只有細細撫摸才能摸出來。“他這人真的很彆扭,連殺個壞人都糾糾結結,只因為壞人的女兒是個好人,不想讓好人沒有父親。”聽眾繼續道,“他還有個小廝,很小開始就跟著他,那時候他也小,因為接觸的都是達官貴人,主母不叫小廝跟著他,怕小廝說錯話,連累他。”“我那個朋友為了保護小廝,一直沒有同意收了他。”安語嫣怕元寶連累何鈺,何鈺卻怕自己連累元寶。像他這樣的人,犯了錯一般人不敢找他的麻煩,但是為了給個教訓,會拿他身邊的人下手。這就是為什麼皇子們和世子們需要伴讀的原因,伴讀說的好聽點是陪讀的,說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