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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真的老了,記性越來越差,可她還沒傻,鬥了一輩子,該懂的都懂,依舊還能幫她兒子拿主意。再想想曾經與她一道進宮,稱呼為姐妹的其她太妃,死的死,守陵的守陵,打入冷宮的也不少,運氣好跟著兒子去往封地,運氣不好兒女一起下地獄。到了宮裡,哪裡還有善良的人,她們死後,全都要下地獄。“太后,時辰到了。”太后記性差,事事都要人提醒著,否則沒多久就忘了個乾淨。“急什麼,叫那小兔崽子多等等。”太后手裡拿著念珠,大拇指撥動念珠,嘴裡唸唸有詞,那雙眼也未曾睜過。純蘭不曉得她什麼心思,自己拿不定主意,便又等了等,心道剛剛提醒過太后,太后應當不會這麼快忘,誰料太后唸完了佛珠,叫她去廚房溫湯,要剛溫的,新鮮。怕有人下毒,對太后不利,她自個兒盯著,太后喜歡小火燉的,時辰不到端回去必然又要捱罵。太后還不是一次性罵個夠,她是想起來罵一次,下回以為自己沒罵過,又會罵一次,偏偏她們當宮女的,也不敢反駁,便只能忍著受著。那湯燉了一個多時辰,廚房的婆子終於告訴她,可以端走了。純蘭惦記著去書苑的事,走的微急,待她回到慈寧宮,沒瞧見太后,一問才發現太后歇息了。太后果然老毛病犯了,忘了去書苑的事。她一向睡眠不好,若是打擾她歇息,沒睡好 我在等你太后這一忘,一直連續忘了三四天,純蘭怕大家等著,過來說太后歇息了,叫他們別等了,今天來不了,明天來,結果第二天也沒來。純蘭又過來解釋,說是出發前遇到周貴妃,發現周貴妃在御花園賞花,與宮女有說有笑。皇上病情剛穩,還未能從病床上下來,她這邊竟然笑聲歡語,太后氣不過,便將人叫去慈寧宮好好訓了一頓,訓完已經申時,赴宴一說自然作罷。後來又是各種事,不是頭疼去不了,就是皇上那邊有情況,次之後,大家的期望值越來越低,最後乾脆不來了。就像狼來的故事,一次兩次之後,便沒人相信,礙於是太后,沒人說她,但是對她是失望的。她說要來,迎接的宴會便不能停,還在擺,只是沒幾個人去,除了跟周浩然十分要好的,連何鈺都懶得去了,天氣這麼熱,在自個兒院子裡吹吹風,吃個西瓜冰沙多好?太后那邊沒有訊息,顧晏生這個倒是訊息不斷,皇上昭告天下,一個月後正式舉辦冊封大典。這期間皇宮各司各所都開始忙活起來,有人過來測量顧晏生的身量,詢問他太子袍如何設計等等,顧晏生對這個沒有要求,全都隨心一選,就連太子的頭冠都是一切從簡。日子越近,他修剪花草的次數越頻繁,將心事裝在心裡,每次何鈺去問,都說沒事,沒事能把院子裡的花草剪禿?分明是有事的,但是他不說,何鈺便靜靜陪著他,也不再問,給他一些空間,叫他自己消化。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一同過去的還有夏天,初秋天氣變化不大,白天依舊熱,晚上才能體會秋天的滋味。萬千樹葉變黃,顧晏生的冊封大典也即將開始,前一天倆人談了很久,從東說到西,又從西說到東,談天說地,三更才睡。為了早做準備,四更天便有人進來裝扮顧晏生,打水的打水,束髮的束髮,換衣裳的換衣裳,因為日子特殊,顧晏生難得沒有拒絕。何鈺也早早起床,出宮去接給顧晏生的禮物,顧晏生什麼都有,這個禮物還真不好挑。好在他早有準備,送的是束髮的玉冠,找的是京城有名的良匠,花費數月製成。師傅說慢工出細活,這玉是好玉,怕損在自己手裡,叫何鈺不要催,何鈺便耐著性子等啊等,一直等到昨夜,本來說好取貨,結果師傅說還需打磨一下,叫整塊玉更加圓潤,縫隙裡也光滑細膩。離顧晏生的冊封大典還有一夜的時間,早晨出宮去拿也無妨,便答應下來,五更天匆匆出宮,順利接到玉冠。果然如師傅所說,連邊角細縫都打磨了一下,指頭伸進去,摸到的盡是涼絲絲的白玉,光滑細膩。何鈺拿著玉冠回宮,意外發現顧晏生還沒走,在等著他。這日子對他來說十分重要,重要到一定要跟何鈺分享,何鈺不來,他便不走,瞧見何鈺才安心被無雙勸走,參加冊封大典。何鈺正待趕上,身後突然有人喊他,“何公子,何公子請留步。”何鈺回頭看去,一道粉紅色身影映入眼簾。這人他認得,是曾經被顧晏生利用的紅煙,後來為了躲避大皇子的報復,投奔了何鈺,何鈺瞧她本性不壞,便將她安排在了姐姐身邊。紅煙扶住膝蓋,找他找的滿頭大汗,“公子不好了,皇后娘娘急著參加冊封大典,一腳踩空從樓梯上摔了下來,流了好多血,現下昏迷不醒,已經宣了太醫,皇后娘娘說自己怕是不行了,想見您最後一面。”何鈺越聽心越驚,來不及細細琢磨,連忙拉起紅煙道,“快,前面帶路!”他腦子轟的一聲炸開,此刻什麼都想不到,腦海裡盡是姐姐,和紅煙的話。皇后快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