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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出來吧。”何鈺從床上滾下來,坐在顧晏生對面,“你怎麼知道我會來?”顧晏生抬眼直視他,“你的性子我還能不知道?”他跟何鈺太熟了,熟到何鈺皺個眉,便知道他想什麼。何鈺是那種不撞南牆不死心的人,被他拂了面子,又無緣無故如此,必然要追問下去。“三殿下該看看耳朵了,時靈時不靈,我喊它,它不靈,別人叫你,它又靈了,你說巧不巧?”方才顧晏生在廊下走,何鈺在屋頂上走,他輕功越發的好,走路無音,沒被發現而已,底下發生的事其實都知道。顧晏生走到半路,有人喊他,他曾停下腳步跟人絮叨了兩句。“也許跟人有關。”顧晏生撥了撥水面飄的茶葉,“有的人說話好聽,便聽得下去,有的人說話不好聽,便聽不下去。”“那三殿下的耳朵可真靈,還會自己分辨什麼話好聽,什麼話不好聽。”何鈺歪過身子,離顧晏生很近很近。“怎麼又生氣了?”確實挺莫名其妙,難道是昨天挾持周惜雪,拂了他的面子?所以他想拂回來?何鈺是跟他一起回來的,他挾持了周惜雪,顧晏生確實會被認為是同夥,左右不好做。何鈺其實就是在為難他,他生氣也是理所當然。可他與顧晏生也相處了一段時間,心中隱隱約約覺得不是因為這個。不是因為這個,那他跟顧晏生之間的疙瘩是怎麼產生的?冤有頭債有主,顧晏生單單不理他,必然是生他的氣。“沒有。”顧晏生迎頭喝了一口。剛砌好的茶有些燙,水是他之前燒的,若不是丞相突然帶了人過來,說不定現在還在泡茶。這種天氣泡泡茶,嚐嚐新摘的果子,再欣賞欣賞美景,是最悠哉的。那日何鈺說花是小丁丁,果子是子孫·袋,顧晏生不信,雖然說的有幾分道理,可不信就是不信。信了,便會少幾個樂趣。“擰巴。”明明就在生氣,還說自己沒生氣。“我的衣裳呢?”既然是顧晏生,那就不要客氣的要回來吧。“什麼衣裳?”顧晏生反問。“明知故問。”何鈺揪了揪他的鬢髮,“你在鎮上送我的那套。”他拉的緊了,顧晏生吃痛,身子不由自主前傾,離的越發的近,近到幾乎臉貼臉。“那衣裳,我—很—喜—歡。”顧晏生突然推開他,“不在我這。”還裝。“既然不在,叫我搜搜總行吧?”何鈺不死心。周浩然說在他這裡,必然就是在他這裡,周浩然一根筋,這種事又沒必要撒謊,那套衣服肯定在顧晏生手裡。顧晏生抬起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搜便是了。”他這麼說,八成是有把握,何鈺搜不到,亦或者擺什麼空城計,明明在,強撐著來這套,叫何鈺以為不在。何鈺緊緊盯著顧晏生的眼,還是那個樣子,死水一樣,毫無波瀾。這傢伙是戴了面具還是怎麼滴,表情無懈可擊。“算了,你若是藏起來,我再怎麼找也找不到。”顧晏生還是生氣了,如果沒有生氣,肯定會告訴他實話。那麼問題來了,他生什麼氣?何鈺瞧瞧他,又瞧瞧自己。好像沒什麼異樣。他又瞧了瞧顧晏生,再瞧瞧自己,突然恍然大悟。是哦,顧晏生是因為這個生的氣。何鈺把他親手送的衣裳弄丟了,昨日臨走前竟沒帶回去,那衣裳他肯定是費了一番功夫才得到的,何鈺不珍惜,所以他才會生氣。這廝心思當真擰巴,故意轉移話題,說是何鈺喊他小弟,所以才不理人的,其實是因為衣裳。“我大老遠跑一趟,就是來找衣裳的,既然衣裳不在,那我走了。”何鈺嘀咕著,“白花了大把銀子和心思,竟不在周府,早知道不來了,浪費我時間。”既然是因為他不珍惜才生氣的,他表現的重視些便是。“我還不信了,有人穿起來能比我好看?” 意外為難顧晏生嗤笑,“才一日不見而已,何兄竟越發的不要臉。”他又叫回了何兄,說明沒事,心結解開,皆大歡喜。既然他好了,衣裳也差不多,何鈺不著急,反倒問了一件旁的事,“被人欺負了,你打算怎麼辦?”他說的含糊,也沒指名道姓,但是顧晏生懂了,這樣的交談方式,恐怕也只有他倆才能聽懂吧。“暫且忍著。”顧晏生低垂下眼,瞧了瞧杯中的茶葉。水燒的極熱,將茶葉泡開,曬乾的茶葉在水中漸漸伸展枝葉,露出原有的姿態。綠芽尖尖,激起圈圈漣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力量太過懸殊,根本反抗不了,宛如一座山,除非他長成了同樣的大山,否則推倒無望。“你呢?”顧晏生歪頭問他。“我啊?”何鈺穩坐太師椅,“當然是回家哭鼻子了,被大人打了,找家長,被同齡人打了才自己解決。”如果不是他,換一個人,何鈺或許還能對付,那個人權傾天下,便是他爹也不是對手。雖然不是對手,但是叫人吃吃虧還是可以的,畢竟是丞相,兒子被人欺負了,不可能放任不管。何鈺等著便是,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傳來好訊息。“明日進宮,學苑見。”何鈺拍拍他的肩,“我要走了,衣裳還我吧。”顧晏生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