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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頁

夜晚一片寂靜。三更時分何鈺艱難的爬起來。青色的簾子內伸出一隻手,何鈺輕輕拉開簾子,儘量小聲不影響顧晏生。他知道顧晏生睡眠不好,只要有一點動靜就會醒來,他自己也說過,只有跟相熟的人一間屋子才能睡著。否則不放心。這是妥妥的沒有安全感,只能相信自己。何鈺習慣性開啟床頭櫃的抽屜,發現裡面空無一物,倒是忘了,他的衣服被顧晏生洗了,還沒收回來,新換下來的因為不想讓顧晏生幫他洗,所以藏在了床頂上,特意用繩子繫住。倒不是嫌棄顧晏生洗的不乾淨,單純覺得不好意思,這種衣服怎麼能讓別人洗?而且他是女孩子,顧晏生是男孩子,讓男孩子幫他洗褻衣,像什麼話?褻衣用現代的話說就是內褲的意思,只不過比內褲寬大,夏天穿腿下生風。現代已經很開放了,女性也不會互相洗內褲,男人給男人洗更不可能。顧晏生缺根筋,沒覺得有什麼,何鈺自己不能知道了當沒知道。所以非常自覺的藏起來,也就是積攢一個月而已,他一直是這麼過來的,沒覺得有什麼。何鈺抬頭一看,差點驚撥出聲。他系在床頂的衣服不見了!何鈺心道不好,噔噔幾步跑下來,一推開窗戶,果然見院內掛著兩排衣服。顧晏生又幫他洗了。藏這麼嚴實他也能找到?何鈺當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這人怎麼能這麼固執呢?藏起來就是不方便叫他洗的意思,顧晏生似乎沒察覺似的,對這東西容忍度為零,一天都忍不了,當天就給他翻出來洗了。何鈺眨眨眼,去外面收了乾淨的褻衣換上,收拾整齊後披上披風,小步走近顧晏生的床邊,頓了頓,那手舉起,掀開同色的床簾往裡看了看。黑暗裡瞧不清臉,只隱隱約約覺得他的肌色發白,蒼白的那種,有種不健康的感覺。彷彿人死後,血液流乾,冰在冰櫃裡許久,又放出來似的。顧晏生太愛泡澡了,把自己泡的像屍體。他用藥過猛,泡過的澡堂子何鈺都不敢重複使用,偏偏他又懶,不想重新打水燒水,須得費很多時間和功夫。如果他想洗,要先跟顧晏生說好,他洗完了顧晏生再洗。難為顧晏生的潔癖,居然忍了下來。畢竟是他自己的毛病。何鈺鬆開手,戴上帽子匆匆離開。他一走,床上的顧晏生陡然睜開眼,眼裡絲毫睡意也無。他已經醒了有一段時間,從何鈺爬起來,出去找褻衣開始,褻衣是他洗的,自然想看看何鈺的態度,是大喊大叫,特別介意,還是默默接受?其實他最希望的是何鈺自己把褻衣洗了,但何鈺就是沒那個自覺,藏著掖著也不要自己洗。何鈺的腦回路就沒有‘自己洗’這三個字。他出去了有一段時間,顧晏生爬起來,披了披風,點了蠟燭出來瞧瞧,竟意外瞧見何鈺還沒走遠的身影。這是做什麼?上次他也是差不多時候追出來,何鈺走的非常快,刻意避開他,這回卻像故意等他似的,走的慢悠悠的。何鈺不瞎,也不笨,聽覺更沒有喪失,應當是知道身後有人,顧晏生還點了蠟燭,有亮光,能不知道嗎?既然知道,為什麼不躲不避?這是叫他跟上的意思。顧晏生緊了緊披風,戴上帽子跟去。路有些繞,何鈺還像上回似的,穿過大半個書苑,逛了兩圈庭院,最後將人帶去夫子們住的地方。其實離他們很近,就隔了一條小溪而已,這麼繞來繞去,顧晏生還當他要出了書苑,誰知又繞了回來。何鈺是習慣,因為每回去找武夫子,都要動手,動手前不熱身,到時一準吃虧。他帶著顧晏生繞來繞去,也當是提前給顧晏生打個預防針,別叫他待會兒輸的太慘。 綁在一起倆人一前一後進入武夫子的小院,夫子的待遇比他們學生要好,單獨一個院子,因為不確定武夫子的意思,何鈺沒有將人帶去密室,就在這裡拱手道,“師傅,人我帶到了。”他這麼說顧晏生的身份便是客,客還怎麼好意思躲躲藏藏?顧晏生從角落裡走出來,一晃神的功夫,黑暗裡突然射來一道迴旋鏢。那鏢目標直奔他來,顧晏生一個側翻躲開,大黑披風一兜,將那鏢兜進披風裡。這種鏢可自己回來,到時又是一攻,與其等著它回來,不如直接斷了它的路。顧晏生剛一站穩,又是一道攻擊攻來,迴旋鏢嗖嗖破空,不多時便到了他面前。他一個下腰避開,再起來時,卻有一道利劍橫下來,顧晏生順勢倒在地上,雙腳夾住利劍,一個翻滾,將劍踩在腳下。那人抽了一下沒抽動,索性放棄武器,空手與他較量,因為身高優秀,加之力量優勢,顧晏生自然不敵,但他能與武夫子纏鬥數十招,已然不錯。他自己也從招式中猜出武夫子的身份,在暴風雨似的攻擊下淡然站起,“見過夫子。”武夫子那一拳生生止住,沒有理由再打下去,他收了手,揹負在身後。“小小年紀功夫當真不錯。”夫子在前面領路,“跟我來吧。”顧晏生拒絕了,“夫子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裡說嗎?”若是跟他去了,不小心看了什麼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