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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好像下面是安全些。第四,總感覺跟在少爺身邊有安全感,少爺最有主意。於是就跳了。其實何鈺單純是一個人在下面無聊,想找個人陪,萬一嗝屁了黃泉路上還有個人做伴,何樂而不為?元寶單純是相信他,就像弟弟對哥哥的那種感覺,帶有崇拜,盲目,反正哥哥說什麼都是對的。那坑挖的巧妙,是個橢圓形,底下小,中間大,口子也小,要不然也不會只有何鈺中招,元寶也不能倖免。何鈺在下面能夠著土牆,中間夠不著,雖然坑確實不深,但是他倆太小,站頭頂都夠不著上面。“後來呢?”齊夏還想知道細節。“後來就不說了,顯得我冷酷無情。”後來他倆在下面,何鈺擔心獵戶想毀屍滅跡,或者行兇奪財,一直儲存體力,邊坐邊指揮元寶大聲喊人,喊的嗓子都啞了。喊不動了便拿著他的匕首在土坑邊上刨坑,到時可以踩著牆坑上去。何鈺的擔心其實不是白擔心的,那坑挖成橢圓形的,就是防止人掉下去後不死,然後爬上去。挖坑的獵戶不僅想抓獵物,還想抓人,獵物只能吃,人的話萬一運氣好,譬如何鈺這樣的,身上穿戴都不是普通貨,他便撿了個大便宜。許是以前得過這樣的便宜,貪心大起,便朝這方面走,也幸好何鈺聰明,將坑底的竹子插在土牆上,成一個樓梯的形狀,踩著竹子上去。他練過武,只要速度快一些,不怕踩空,只要他上去了,元寶便離被救不遠。元寶一個人在上面那是真的絕望,指望不上他。“真懷念那個時候啊。”他帶著元寶上天入地胡亂折騰,元寶助紂為虐。稍稍威脅一下便軟綿綿的應了,若真的換了個硬氣不知變通的書童,還真的少了許多樂趣。“人都有自己的優勢,夏先生本領高超,元寶也勉強有一兩個優點。”何鈺昧著良心說謊,“都挺好,我都喜歡。”他又埋頭苦寫起來,這題對他來說還不算太難,臨時抱佛腳應付應付。有個人恐怕就算天天聽講,也應付不來。太尉府一片熱鬧,周浩然焦頭爛額,“快,查查疏葉橫斜水清淺的下一句是什麼?”“少爺,是疏影橫斜水清淺,疏影的影,不是葉。”寫卷子的書童糾正他。周浩然中指曲起,敲了他一下,“我用你教?本少爺什麼不知道?一時念岔了字而已。”過了一會兒小聲問,“這個字念什麼?”書童:“……”少爺是什麼都不知道吧,連‘綃’字都認不得。周浩然這廂手足無措,那邊御史府一片安寧。這種卷子對於許修竹來說便是小菜一碟,隨隨便便就能應付。他們三個,何鈺是臨時抱佛腳,不拖到最後一刻不舒服,周浩然是玩瘋了,這玩意認得他,他認不得這玩意,許修竹是勝劵在握,太簡單懶得寫。他寫完了卷子,突然想起來一個人。聽說後天他也要進學,不過他以前被打入冷宮,後來又為了生活奔波,有時間看書?能跟得上學程嗎?他的擔心都是白擔心的,顧晏生看的書成年人都及不上,他不僅看醫書,也看其它亂七八糟的。學識也算淵博,遠超常人,周貴妃小小考了他一下,題目儘量選的與周浩然學的詩詞差不多,發現他竟然對答如流,便做主讓他與眾人一道去進學。她只問了周浩然學的詩詞,若是再問些其它的,譬如《史記》、《漢書》、《東觀漢記》都略有耳聞。書不難找,難的是記,懂,會,也幸好他有師傅在,不懂了便問師傅,師傅也算是他的老師,幾乎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生兒,後日進學,緊不緊張?”周貴妃趴在貴妃椅上,執手與他下棋。她閒了便會一個人下,顧晏生看到了,便問她為什麼不找個人一起下?她說下是有人下的,但是沒人敢贏,與其欺騙自己,不如自己與自己下。其實這也是一種欺騙,因為想下什麼,想讓哪方贏,還是她說的算。顧晏生便坐下來,說陪她下一局。這一局下的比較久,無聊倆人便順勢聊了聊。“不緊張。”進學而已,他經歷的太多,進學在他的經歷中無足輕重。有什麼比死更可怕的事?他幾次瀕臨死亡,差點便沒了命,一回生,二回熟,多經歷幾次便什麼感覺都沒有。“你真讓我意外。”周貴妃執白子,那白子從她兩指間落下,推向指定的位置。“姐姐指什麼?”顧晏生也落下黑子。“皇宮裡盡是些豺狼虎狽,你是如何活下來的?”顧晏生動作微微一頓,“想活,便活下來了。”這話簡單,卻概括了許多,無論環境有多艱苦,敵人有多強,想活,便活下來了。環境再艱苦,也擊不敗他的意志力,敵人再強,也鬥不贏他的求生。偏要活,活給所有人看。“一定很苦吧?”周貴妃有些心疼。“還好。”顧晏生輕描淡寫。其實確實很苦,從一個皇子,到被打入冷宮,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人越來越少,有時站在角落,會聽到別人背叛他,亦或者另尋出路的法子。那牆太高,他爬不上去,也不能爬出來,他還有母妃,需要人照顧,需要人陪。吃喝用度也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