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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有了三代為官的一品大官子嗣可帶刀進宮。何鈺自然也在其列,他雖然沒到視劍如命的地步,不過身上不帶武器,確實沒有安全感。若真的叫他空手進宮,他寧願不進宮。太沒有安全感了,誰知道會不會與宮裡的主子發生爭執,一劍給他捅了。帶了武器其實就是標籤,證明他的身份。那武器也不是白帶的,會記錄在案。皇上在宮門口重金安了一道磁鐵門,但凡帶了武器,只要是個鐵的都能吸出來,所以進宮前即便帶了武器,也逃不過重重檢查。多長多寬,多重,什麼樣的都有記錄。若真的發生什麼案子,可憑藉武器對座入號。書苑這個地方有些特殊,即便是他也不允許帶武器,因為裡面有皇子和世子,但總有例外。譬如顧晏生這把苗刀,磁鐵竟然對它不管用。何鈺曾經帶著劍進宮,都不可倖免,被查了出來,唯有這次,帶了顧晏生的苗刀,竟然沒被吸出來。委實有些神奇。也難怪他在太醫院時孤苦伶仃,卻能好好的藏著這把刀。在宮當差的怕搜身惹怒了朝廷命官,也耽誤不起人家的時間,所以基本人手買了一塊吸鐵的石頭,比直接上手方便,也更細緻,所有武器都逃不過吸鐵石。顧晏生的苗刀三次五次被搜,都沒能搜出來。材質用的實在特殊,何鈺有何玉的記憶,知道吸鐵石不是萬能的,只能吸鐵、鎳、鈷之類的金屬,其他如金、銀、銅、鋁、錫、鉛、鈦等都不會被吸鐵石吸引。除了鐵和鋼,其它材料也不適合拿來做劍做匕首,比如金銀,太軟,無力,銅更不合適,其它的技術還沒到那種程度,不識得是什麼?所以現如今只需一塊吸鐵石便能收住宮中大門,除非遇到顧晏生這樣特殊的武器。估計是獨一份,不可複製,當初煉製的時候九九八十一人獻祭就是說明材料硬,普通的火燒不開。後世這種祭煉方法被視為忌禁,但凡發現,一律處斬。顧晏生這把刀已經是禁刀,唯一一把。“不帶的好。”顧晏生低垂下眼,瞧了瞧那把刀,“帶了又會生出事端。”“那總不能白捱了吧?”就這麼讓人欺負了去,也能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顧晏生報仇,二十年都不算晚。何鈺瞭然,“以後逮著機會再說。”他四處看了看,“先找個地方包紮一下。”書苑裡有個專門看病看傷的地方,裡面也有駐紮的太醫,不過大皇子知道顧晏生受了傷,肯定早就等在那裡,回寢室也不成,八成也有人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等他們回去。“還是去浴堂吧。”似乎只有那個地方能度過下半夜了。藥何鈺身上有,清洗的水浴池裡也有,包紮的紗布沒有,不過他身上這套衣服是剛穿的,剛剛泥裡來,泥裡去,只髒了外面,裡面勉強算乾淨。顧晏生不點頭也沒拒絕,全憑何鈺做主。何鈺避開眾人把他帶去浴堂,期間遇到一個人,鬼鬼祟祟趴在浴堂門口往裡看,被何鈺打暈。這廝還挺聰明,居然知道他倆會躲在這裡,可惜他太大意,竟然覺得一個人就能解決他們兩個,結果被他倆解決。腰牌沒拿到,接下來還要凍上一晚上,何鈺開了鎖進去,抱了床被子給他,可別凍死了,凍死了即便是無心的也說不清。何鈺等顧晏生進去,便將門從裡面鎖上,給顧晏生包紮傷口,顧晏生脫了衣物,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光從背面看,更像女孩子,何鈺耐不住寂寞又調笑了他幾句,顧晏生似乎習慣了,也沒應,任由他說面板比女孩子還嫩之類的話。他不應,何鈺越發大膽,上手摸了兩把,涼涼的,絲綢似的,好摸。顧晏生盤腿坐著,背挺得筆直,“何兄再玩我就把何兄踹進池子裡。”何鈺哈哈一笑,“不玩了不玩了。”他開始認真給顧晏生上藥,先清洗清洗傷口,然後倒上藥粉,最後撕了塊乾淨的裡衣,給他綁上。“每回見你我都要損失一件裡衣。”上回在宮裡,顧晏生中箭,他撕了裡衣給顧晏生包紮,後來他與蕭琅比拼,又受了重傷,也是何鈺撕了衣襬給他包紮,這來來回回可不是損失了好幾件。“何兄腰纏萬貫,還在乎這兩件衣服錢?”何鈺手下沒個分寸,摁疼了他,顧晏生抓緊衣襬,額間漸漸冒出薄汗。“意義不一樣啊,我的衣服都是娘做的。”他娘做的鞋子是小,衣服偶爾也跟不上,可也不是所有都不能穿,偶爾出了那麼一兩件大小合適的也是驚喜。“何兄真幸福。”顧晏生語氣微有波動。何鈺察覺到了,知道他又想娘了,這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孩子只有他娘唯一一個親人。結果還以打他罵他為樂,即便這樣他還是時不時會想他娘。這已經不單單是缺愛,是非常缺愛。顧晏生命裡註定與這玩意遠離,如何也得不到,他也沒有努力得到過,這廝就是個牙膏,你不主動擠,他不出來。要先別人對他好,他才會有所動容。也不容易,還要投其所好,關鍵他一個廢棄的皇子,沒人願意對他好,現下一朝翻身,別人的阿諛奉承於他而言更像多餘的,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