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定元帝抬手,立刻有人將鳴鴻刀遞到他手裡。定元帝將鳴鴻刀扔到霍玄身前:“冤枉你?那這是什麼!為何在袁蘭五的手裡!人證物證俱在!”定元帝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怒道:“不覆,你這是在往朕的心頭插刀子!”霍玄依舊不認:“世人皆知臣已多年未曾用過鳴鴻刀,人也可以被買通。”“這些亡命徒可以被收買,但是應該沒人能收買本世子吧?”師延煜一手負於身後,緩步從霍府正門走進來。他的臉上掛著溫潤如玉的儒雅笑意,他對著定元帝恭敬行禮,道:“皇舅舅,延煜昨天傍晚在饒河陂看見一道人影與霍將軍頗為相似。”“延煜,你可能確定?”定元帝深吸了一口氣。“唔……延煜並未見到正臉,可是那人的背影的確十分酷似霍將軍。畢竟……整個明定城中也找不到幾個如霍將軍這般身材高大又頗有氣質之人。”師延煜悠悠道。“世子認錯人了。”霍玄聲色沉沉,聽不出喜怒。定元帝緩緩閉上眼睛,長長嘆了口氣。他想了很多過去的事情,不能否認從一開始他對霍玄的感情不是假的,這些年對霍玄的賞識和縱容也不是假的。雖然他也明白權利最是亂人眼的道理,他不是沒有擔心過霍玄手中權利過大的問題。這是這些年過去了,就在他越來越以為霍玄是對他忠心耿耿絕無二心的時候得知此等事情……定元帝心中悲慼。好像唯一一次放開膽子信任臣子,卻得來這樣的結果!“來人!將霍玄押進死牢!明日午時問斬!”在定元帝發令時,心中一陣悲痛。侍衛立刻衝過來,一左一右抓住霍玄的肩膀。“不!不是這樣的!我的孫兒不會這樣!”老太太臉色煞白,跌坐在一旁。“母親!”沈禾儀擔憂地喊了老太太一聲,她又忽然站起來,對定元帝說:“陛下,我兒冤枉!我兒這些年為了盛國出生入死,他身上的軍功沒有哪一次不是用性命換回來的!請陛下相信不覆,徹查此事!”定元帝抬手,阻止沈禾儀的話,道:“不要再說了!朕真是念在他這些年的軍功,才免了你霍家老老小小的株連之罪!再有求情者,一律關進天牢同時問斬!”“殺了我這老太太吧!我要陪著不覆!”老太太站起來,往霍玄那裡衝。霍玄的臉色這才變了變,他對沈禾儀使了個眼色,說:“還要煩請母親照看好祖母。”沈禾儀深深看了一眼霍玄,才去拉老太太。霍玄轉過身,任由兩個官兵押著他往外走。“父皇!”盛雁溪氣喘吁吁地跑來,張開雙臂擋在押著霍玄的兩個侍衛身前,她跑得太急,頭髮都跑亂了,鬢邊的珠釵也在跑來時跑掉了兩支。“雁溪!此時不是你胡鬧的時候!給朕回宮去!”定元帝怒火中燒。盛雁溪對霍玄的痴情,何嘗不是皇室中的一個笑柄?他心疼這個女兒,不忍苛責,可是對於她的行為真是又氣又惱!盛雁溪跪在定元帝的腳邊,哭著說:“父皇,您不能殺他!您要是殺了他,女兒也不獨活了!”“你……”定元帝心中那句“你還要不要臉”終究是因為顧慮女兒顏面沒有喊出來。盛雁溪哪裡顧得上定元帝的盛怒,她死死抱著定元帝的腿,哭訴:“將軍不是那樣的人!一定是有人冤枉他的!父皇!您不能聽信讒言啊!”“讒言?”定元帝甩開盛雁溪抱著他的手,“人證、物證都在這裡!你要父皇如何信他!”盛雁溪的眼中閃現一抹慌亂,她慌忙中拍著自己的胸口,口不擇言:“女兒也是人證!女兒可以證明霍玄昨天晚上根本就沒有和那些亂臣賊子議事!”“你還嫌丟臉不夠是不是!”定元帝終於忍不住,把這個糊塗了半輩子的女兒拎起來,“你睜開眼睛看看!那個男人心裡根本就完全沒有你!你再怎麼為他付出,他也不會喜歡你半分!從今天起,在你的宮中好好待著,哪裡也不準去!等著朕的賜婚聖旨!”“不!”盛雁溪哭著搖頭,心中又是難過又是委屈,還有延綿不斷的屈辱。她心裡明白自己的單戀早就成了明定城裡的笑柄,可是仗著公主的身份誰也不敢在她面前胡說八道。今日她的父皇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她慢慢向後退去,跌坐在地上,絕望而痛苦地捂著臉慟哭。眼看著霍玄被官兵帶走,霍家女眷都小聲啼哭起來,霍家男子心裡也是惶惶不可安。這些年,完全是霍玄支撐著霍家。再言,如今霍玄若是以這樣的罪名被問斬,那麼他們霍家老老小小就算不被處死,日後的日子必不好過。“我可以證明霍將軍昨夜並未離開霍府半步。”肖折釉慢慢站起來。霍玄往外走的腳步一頓,似想到了肖折釉的用意,他猛地轉身,朝著肖折釉爆喝一聲:“折釉,住口!”霍玄氣勢全開的爆喝聲在院中炸響,庭院中的人皆是心神震了一瞬。押著霍玄的兩個官兵搭在霍玄肩上的手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肖折釉也被他這點名一吼駭住了,她微微怔了一下,才緩過神來。“你拿什麼證明?”定元帝看向肖折釉。其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