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狗隨時都能上山來,都去準備著!”袁蘭五拉著肖折釉一直往山寨最深處走去,她將肖折釉拉到山寨最高處的一處房子外,把肖折釉推到一個梯子邊兒。“上屋頂!”肖折釉看了眼傾斜的屋頂,提著裙子爬上梯子。屋頂上的瓦片不穩,踩在上面發出一陣陣的細微的聲響來,引得肖折釉一動不敢亂動,心驚膽戰的。袁蘭五跟著爬上屋頂。“小姑娘,別怪姑奶奶我心狠。誰讓你跟霍狗扯上關係了。”袁蘭五一邊說著,一邊用麻繩把肖折釉的雙手交疊綁起來。當袁蘭五要綁肖折釉的腳腕時,肖折釉說:“可是去那邊一點點嗎,那邊平一點,要不然我怕等不到霍將軍過來,我就掉下去摔死了。”袁蘭五愣了一下,這才去看肖折釉的臉色。天色太黑,她一直都沒有注意肖折釉的表情,原以為這麼嬌滴滴的小姑娘突然被綁到土匪窩怎麼也要嚇死。卻不想肖折釉除了臉色有點蒼白,眼睛裡宛若靜潭一樣平靜,一點畏懼的意思都沒有。肖折釉略微蒼白的臉色並不是嚇的,而是之前在馬背上顛的。“嘿,你就不怕?不怕霍狗不來救你?就算他來了,沒把你救出去,那你咋辦?”袁蘭五好奇地問。“那也總不能自亂陣腳,沒被害死,先被嚇死。”肖折釉回過頭看了看屋脊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向後挪了幾步,坐下來。她問:“我坐在這裡行吧?”袁蘭五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她反應過來,自己似乎不應該對人質這麼言聽計從?她咒罵了一句,蹲在一旁把肖折釉的腳腕綁起來。“小姑娘,我沒想害你。等霍狗死了……”袁蘭五頓了一下,沒有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其實她心裡很沒譜。雖然一口一個“霍狗”地喊,可她還是沒有信心真的能在今天殺了霍玄給她父親報仇。說不定死的會是她。“安生在這裡待著吧,祈禱霍狗真的能來救你。”袁蘭五站起來,看了肖折釉一眼才離開。其實肖折釉不是不怕的,而是她自小就學會了偽裝,在人前總要泰然自若些,才不失了身份。肖折釉仰著頭,望著漫天的繁星,忽然想到今日的場景有些熟悉。當年宮亂中,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可就算是死也要有身為公主的體面,她穿著最雍容氣派宮裝,端端正正地坐在浮梨宮中,縱使是屍體覆地、哭嚎不斷,也不能讓她露出膽怯來。她所有的膽怯畏懼只能藏起來,只能她自己知道。她以為她會死的,直到霍玄握著鳴鴻刀走到她面前。肖折釉忽然發現兜兜轉轉兩輩子,她今日還要等著霍玄來救她。他會來,肖折釉知道。就是知道。不久後,肖折釉隱約聽見有些打鬥的聲音。她偏著頭仔細去聽,卻又聽不清什麼了。又過了一會兒,身後的梯子忽然傳來聲音。“霍……”肖折釉欣喜地回過頭去,就看見李狗蛋爬上了屋頂。李狗蛋舔了下嘴角,上上下下打量著肖折釉,是年紀太小了,根本就沒怎麼發育。可是自從袁蘭五佔了這山頭,他都已經三年沒碰過女人了……“小姑娘,你是霍玄那賊的什麼人?閨女?還是小妾?”李狗蛋在肖折釉面前蹲下來。肖折釉抿著唇,沒吱聲。李狗蛋又向前挪了兩步,笑嘻嘻地說:“不管怎麼說你都在土匪窩待了一宿。這……一宿是待,一輩子也是待。不如以後就留在俺們沾橋山罷?放心,以後我護著你!保準別人不能欺負了你,讓你吃香的喝辣的!”肖折釉還是緊抿著唇不回話。屋頂上忽然有一個很小的黑影一閃而過,李狗蛋急忙一抓,他嘿嘿一笑,拽著耗子的尾巴遞到肖折釉面前,笑嘻嘻地說:“可愛不?哈哈哈……”肖折釉看著眼前的耗子只覺得毛骨悚然。“咱們也不管什麼狗屁計劃了,現在就下山吧!快!快說你同意,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可把這小東西塞進你衣服裡陪你玩嘍!”李狗蛋半是開玩笑半是威脅。他覺得肖折釉這麼小的一個小姑娘一定膽子小,故意這麼嚇嚇她。雖然他的確是起了色心,可是看著眼前小不點的小姑娘,他下不去口啊!他是打算先把小姑娘騙下山,養兩年,都長大了再開葷。可是李狗蛋拎著耗子在肖折釉面前晃了半天,也沒看見肖折釉求饒,連眼淚兒都沒掉一顆。李狗蛋奇了怪了,問:“你真不怕這玩意兒?”他將耗子又往前遞了遞,差點貼著肖折釉的臉。肖折釉微微向後仰著身子,可是那隻耗子也跟著逐漸靠近。小耗子拼命掙扎的爪子幾乎抓到肖折釉的臉。肖折釉的手腕被粗粗的麻繩捆綁著,她兩手相握,緊緊攥著。她挺直的脊背不停有冷汗沁出,可是她的眼睛仍舊沉如清潭,不露一絲怯意。李狗蛋愁了,他不耐煩地問:“你他媽是啞巴嗎!能不能說句話!媽的,再不說話,我把這耗子塞你嘴裡!我……啊——”李狗蛋尖聲驚叫了一聲,一柄刀砍在他的後背上,頓時血流如注。他的身子朝後栽去,沿著傾斜的屋頂落下去。李狗蛋手裡抓著的那隻耗子跳到肖折釉的腿上,又“噌”地一聲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