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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折釉咬了一口,甜甜糯糯的。甜得她翹起嘴角,糯得她彎起眉眼。過了初十,肖折釉的身子雖然還虛弱,卻好了大半。她裹了短襖,吩咐絳葡兒把窗戶開啟通通氣。肖折釉覺得精神好了不少,就讓漆漆和陶陶把這段時日寫的字拿來看。霍玄為他們找的蘇先生年前只上了兩次課便告假了,倒是留下不少任務。“寫得不錯。”肖折釉點頭。“姐……”陶陶湊到肖折釉身邊,緊緊攥著她的手。肖折釉這才覺出陶陶有點低落,她微微詫異了一瞬,忙問:“陶陶,怎麼了?可是這段日子發生了什麼事情?誰又欺負了你?”“沒、沒有……”陶陶低著頭,撲閃著眼睫,望著自己的腳尖。還是一旁的漆漆直接說:“大年初一的時候,霍家老太太把我和陶陶喊去了。那老太太不喜歡陶陶,不準霍將軍收陶陶當兒子!還領了好幾個霍家的小孩兒和陶陶比較,說他們都比陶陶好!”“姐、姐病……”陶陶皺著小眉頭瞪著漆漆。肖折釉瞭然,一定是因為她病著,陶陶才瞞著她。初一的事兒,她竟是今日才知道。肖折釉笑笑,揉了揉陶陶的頭,安慰他:“沒關係的,不管陶陶能不能被霍將軍收為嗣子,都沒關係的。”“真的?”陶陶仰頭望著肖折釉。擔憂的黑眼睛裡多了點安心,好像只要姐姐說的就都是對的。“當然。”傍晚的時候,肖折釉換了身衣裳去找霍玄道謝。“將軍,這段日子麻煩您的照拂了。”肖折釉掀開雪白的兜帽,露出一張小小的臉來。她病了一場,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在毛茸茸的斗篷圍繞下,顯得更加嬌小。“不麻煩。”霍玄抬眼看她,不過十多日不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瘦了一圈的緣故,竟好似身量又高了點。肖折釉的目光緩緩下移,落在啃啃身上。霍玄正拿著一把銀梳給啃啃梳理毛髮。可是霍玄哪裡是做慣這種事情的?啃啃在他大手下躲躲藏藏,伴著幾聲嗚咽。瞧著啃啃的可憐模樣,肖折釉心裡揪了一下,問:“將軍怎麼親自給它梳理毛髮,煙升不在嗎?”“煙升回去省親,要過了十五才回來。”霍玄手中的梳子落下,力度沒掌握好,弄疼了啃啃,啃啃嗚咽兩聲,可憐巴巴地抬起小腦袋來望著他。肖折釉心裡又揪了一下,說:“將軍,要不然我來?”霍玄抬眼看她。在霍玄審視的目光中,肖折釉笑著說:“我覺得它好可愛,想試一試……”“它怕生。”霍玄話音剛落,啃啃從他的腿上一躍而起,跳到了肖折釉腳邊,用一雙小爪子抓著肖折釉的白色裙襬。肖折釉蹲下來,歡喜地揉著它的頭,動作熟稔地將自己纖細的手指插在它後背上的雪白毛髮間,以指為梳,輕輕梳理著。霍玄的目光凝在肖折釉的身上許久許久,他好像又想起了那場大雪,那走不出去的雪山,還有那個跟在他身後一口一個“小哥哥”的小姑娘。她那天也穿了一身雪白的毛絨斗篷。一隻小小的手出現在霍玄的眼前。“將軍?”肖折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蹲在了霍玄面前,“讓我試試罷!”她皎皎澈澈的明眸裡溢滿雀躍歡喜。霍玄垂眸,這才將握著的銀梳放在她的手裡。“乖,不要亂動。人每日都要梳頭髮,你幾日才一梳,可不能再懶了。”肖折釉翹起嘴角,拿著梳子仔細給啃啃梳理雪白毛髮。軟軟的毛髮,暖暖的溫度,這一切讓肖折釉分外熟悉。啃啃歪著頭看了一會兒肖折釉,然後用頭蹭了蹭肖折釉的手背,發出幾聲低低的婉轉叫聲。許久過後,霍玄才將目光從肖折釉身上移開。他一根一根撿起落在他墨色長袍上的狗毛。他不太喜歡小動物,尤其是這種隨處掉毛的小東西。可啃啃是她喜歡的,是她留下的。“將軍,雁溪公主來了。”歸刀匆匆進來稟告。霍玄“嗯”了一聲,起身迎接。肖折釉抱起啃啃,問:“將軍,還沒梳理好呢,我能把它抱回去梳理嗎?”瞟見肖折釉期待的目光,霍玄掃了一眼沒骨頭似的窩在肖折釉懷裡的啃啃,還是答應下來。“謝謝將軍!”霍玄走到門口又回過身來,道:“別總抱著它,重。”“不重,一點都不!”肖折釉笑著說。九年了,啃啃是比當初胖了幾圈。可是肖折釉抱著它就是抱著滿滿的幸福感,哪裡會覺得重。肖折釉把啃啃抱回偏院,漆漆和陶陶都感興趣地想要摸一摸它。它弓著腰,“唔嚕”、“唔嚕”地叫,警惕地看著他們,誰也不準靠近。這倒是讓肖折釉大為滿意,她的啃啃還是那個啃啃!沒變!霍玄……大概是個例外吧?許是他趁她離開的九年裡威逼利誘才逼迫了她的啃啃妥協,一定是這樣的!用了晚膳,肖折釉帶著啃啃出去溜達。她走在抄手遊廊裡,望著院中熟悉的假山、池子、涼亭……好像又回到了過去。那些她大著肚子,帶著啃啃飯後閒走的日子。她身為盛令瀾的時候是對霍玄沒有什麼感情,可是他畢竟是她的丈夫。彼時她剛得知自己有了身孕,第一個想起的還是霍玄,第一個想要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