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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侍女悄聲進來,領著肖折釉去了偏廳,為她清洗了傷口塗了傷藥,然後將她劃破的左手仔細包紮起來。最後還給她換了一身質地上乘的素色孝服。肖折釉用指尖摸了一下衣襟兒的料子,這種料子陌生得已經是上輩子的事兒了。等到侍女領著肖折釉回到正廳的時候,正廳裡已經擺了午膳。霍玄坐在那裡,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筷子吃飯,略顯悠閒。肖折釉走過去,十分真誠地說:“多謝將軍。”霍玄未抬頭,道了聲:“坐。”肖折釉規矩坐下,目光一掃就看見多出來的一副碗筷。她抬起頭瞧了霍玄一會兒,才拿起筷子開始吃飯。一桌子素菜。肖折釉孝期只能吃素食,不過她有些驚訝霍玄也吃素。她小口嚼了兩口米飯,才問:“打仗的將軍不是都穿鎧甲佩重刀喝酒吃肉的嗎?”這個疑問已經梗在肖折釉心裡很久了。她是慢慢才想明白霍玄身上的陌生感是怎麼來的,前世的霍玄永遠都甲冑重刀不離身。據說,他還喜歡抱著酒罈子喝酒,從未醉過。一身黑衣沉默寡言的霍玄有點不像個將軍了。久到肖折釉以為霍玄不會回話的時候,霍玄才道:“不吉利。”“不吉利?怎麼就不吉利了?穿著鎧甲多威風呀?”肖折釉迷惑不解。霍玄默了默,才道:“食不言。”“是,將軍教訓的是!”肖折釉端起青瓷小碗,開始專注地吃飯。肖折釉不得不承認,這一頓素食是她這一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她想誇一誇廚子,又想起霍玄板著臉說“食不言”的樣子,就把話嚥了下去,繼續吃飯。下午,霍玄仍舊回到長案前繪製宮殿草圖。他甚至並沒有對肖折釉交代什麼,肖折釉想了想,就如上午那般,一會兒給他磨墨,一會兒給他沏茶,最後又將上午那本《千里志錄》翻出來,接著讀。肖折釉本是打發時間,讀著讀著,自己也專注起來。霍玄停筆,抬眸看她。在她過去幾年的成長裡,是不是也時常如今日這般受欺負?明明受了欺負卻好像沒事人兒一樣的樣子,讓霍玄看得莫名……不爽。霍玄想要帶她走的念頭又攀了起來。可是若想名正言順將她帶走,最合宜的方式就是讓她弟弟過繼於他名下。霍玄輕輕叩了兩下桌面,暗想那孩子是個結巴,這過嗣之事不會太順。“將軍?”霍玄出神間,肖折釉已經將書卷放在一旁,走到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