釉身邊。“不是睡午覺嗎?怎麼醒了?”肖折釉把陶陶有點亂的衣襟攏好。“熱,還疼……”陶陶搖了搖頭。肖折釉摸了摸他的額頭,才發現陶陶發燒了。前幾日下了大雨,最近天氣變化無常,陶陶自小身子弱,這是染了風寒。肖折釉急忙讓白瓷兒煮了湯藥,喂陶陶喝下以後,又把他勸上床歇著。“陶陶乖,好好睡一覺,等你醒了頭就不疼了。”陶陶點點頭,閉上眼睛。肖折釉給他蓋好被子,輕手輕腳地出去。她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漆漆的房間。漆漆正坐在梳妝檯前,抓著劉海兒。她想用劉海兒遮額頭留下的疤。“漆漆,我給你畫個花鈿吧。”肖折釉拉了個鼓凳,在漆漆身邊坐下。漆漆看了肖折釉一眼,沒吭聲,也沒反對。自從那件事情以後,漆漆不像以前那般愛說話了,時常一整日一整日不發一言。肖折釉著實擔心了一番,擔心她把事情都憋在心裡。倒是後來她偶爾撞見幾次漆漆和雲夫人說話的樣子,瞧著她彎著的眼睛,知道她還是那個愛笑的漆漆。肖折釉才鬆了口氣。肖折釉前世的時候很喜歡花鈿,她有一盒子各種材質、形狀的花鈿,她還喜歡自己描畫。她握著纖細的筆,在漆漆的額頭仔細作畫。一隻禪落在窗外,一聲一聲鳴叫著。“好了。”肖折釉收了筆。漆漆回過頭望向銅鏡,銅鏡裡映出她額頭上的梅枝花鈿。她伸出小手摸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像是試試能不能碰掉了顏色似的。見漆漆沒有太反感,肖折釉暗舒了口氣,她笑著說:“去給雲夫人瞧瞧吧。我隱約記得雲夫人很喜歡梅的。”漆漆眨了一下眼,從鼓凳上跳下去,往外走。“漆漆!”肖折釉又叫住她,拿著件褙子套在漆漆的身上,“這幾天天氣反覆無常,傍晚會冷的。”漆漆每次去雲夫人那裡都會耗掉一整個下午。漆漆看了肖折釉一眼,小聲嘟囔了一聲,轉身往外走。等到漆漆出了屋,肖折釉才反應過來漆漆剛剛說的是什麼。她說——“小矮子。”肖折釉哭笑不得。原先在南青鎮的時候,漆漆還是比肖折釉矮一點的,可是這半年漆漆長得很快,竟然已經反超了肖折釉,比肖折釉高出了那麼一點點。肖折釉踮起腳尖,摸了下自己的頭頂。肖家人也沒幾個矮子,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長得這麼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