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往天牢去的路!霍將軍犯了什麼錯要被關進天牢!”“你們還不知道嗎?陛下忌憚霍將軍手中權勢已經將霍將軍軟禁了三年!如今這是連霍將軍的性命都不打算留,準備殺頭嘍!”“殺頭?那怎麼行!沒有霍將軍說不定我們大盛早就被遼國、楚國吃了!霍將軍衝鋒陷陣打下如今的江山。宮裡的那位這是準備過河拆橋?”“噓……你小心說話還要不要腦袋了!”人群寂靜了一陣,忽然有一個老朽嘆了口氣,說道:“霍將軍也太冤了!”站在老朽身邊的一個年輕漢子抄著手,說:“呵,咱們大盛冤枉的人才還少了?當年的定王是怎麼死的?為了抵禦外敵寸土不讓,結果援兵遲遲不到。一整個城的將士全死了!你們聽說了沒,那做城到現在還是一片荒蕪,路過的人總說能聽見亡魂的哭嚎聲,誰經過都要加快步子逃離,簡直成了一座鬼城。如果不是亡魂太多,怎能這樣!十萬兵馬啊一個都沒逃出來……”人群一陣惋惜,之後一個人又略悵然地說:“可憐了定王妃啊。真真的巾幗不讓鬚眉,現在宮中那些嬌滴滴的公主哪個能比得上定王妃的英姿?可惜了那樣的一個奇女子年紀輕輕殉國而亡……”“哎,聽說當時定王就在旁邊看著自己的妻子跳下城樓。作為一個男人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真是戳心窩啊。而且他們夫妻死在那裡的時候,他們的孩子才五歲……”“等等……你們什麼意思?當年不是因為路途遙遠,援兵趕不及嗎?怎麼聽著你們這話的意思……”“呵,你才反應過來?前左相、定王,今日的霍將軍。哪個不是在權勢最重時出事?分明就是皇帝忌憚臣子手中權勢過大,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啊!”“軍心難測,這些權謀咱老百姓不懂。我就想知道,如今將霍將軍殺了,誰去領兵打仗?那個色鬼袁頃悍?他回來一年了,這一年簡直是毫無作為!武榆、葉賢、泗宕谷,已經連失了三地!這三地可是霍將軍當年浴血奮戰奪回來的國土!”遠在泗宕谷之外的袁頃悍冤枉啊。他年輕時既然能和沈不覆齊名,自然有率兵佈陣之能,即使他十年未曾帶兵,倒也不至於連連退敗。袁頃悍心裡窩了一團火。有人在給他搗亂!這些兵馬錶面上循規蹈矩,可是心裡根本不服氣。而且袁頃悍不是一次兩次聽見這些士兵偷偷談論霍將軍。袁頃悍派人打聽了一番,得知這些士兵一直懷念霍玄。更是每一天都在拿霍玄和他做比較。就算是同樣一件事情,完全可以有兩種解決辦法。霍玄的方式就是對的,他的做法就是下乘!袁頃悍握緊了拳,憤懣萬分。最讓他憤懣的是這些士兵中有些人原本是他的手下,可是十年過去,這些曾經的手下已經完全站在了沈不覆那邊。軍心渙散、不服管理乃行軍第一大忌。袁頃悍握緊的拳頭奮力砸在桌子上,心裡怒不可遏。“袁將軍!”副將走進大帳,“遼國兵馬又在前方叫囂!”“迎戰!”袁頃悍握起長槍衝出大帳。戰鼓擂動,他一馬當先,率先衝了出去。大盛馬兵緊跟其後,浩浩蕩蕩。明明是過年這樣的喜慶日子,宮中的氛圍卻十分壓抑。定元帝望著窗外遠處映照出的紅梅,不由發了呆。那星星點點的紅梅彷彿變成了血點子,一滴一滴猩紅塞眼。好久之後他回身坐下,望著長案上擺放的鳴鴻刀,想起過往之事。“霍玄之命是留還是不留……”他望著鳴鴻刀,心中猶豫。他不由想起袁頃悍在信中對他所言:“陛下,霍玄之命一日不除,軍心一日不凝!軍不成軍,如何迎敵?如何衛國!”捨不得霍玄?或許有這個原因,可是更重要的是定元帝沒有信心殺掉沈不覆之後,袁頃悍又或者那些他大力培養起來的將領到底能不能禦敵。而且定元帝已經得知當日沈不覆被押往天牢的路上那些百姓的反應。倘若這個時候殺掉沈不覆,那麼會不會起到更嚴重的反效果?當日,他也有想過放出沈不覆,好生拉攏。可是他不敢,倘若再把兵權交給他,是不是正好把刀遞到他手中?“陛下!渭扶城失守了!”定元帝大驚:“渭扶城固若金湯為何會失守?”“啟稟陛下,袁將軍率兵攻打泗宕谷,卻中了敵國的奸計。那泗宕谷根本空無一人,等到袁將軍趕到時,遼國的兵馬已經繞到我軍後方,佔了渭扶城……”“袁頃悍糊塗!泗宕谷是什麼地方,渭扶城又是什麼地方!居然為了攻下泗宕谷失了渭扶城!”定元帝蒼白著臉,他咬牙切齒地問,“那泗宕谷可奪回來了?”“這……”“這什麼這!”“當時袁將軍尚未趕到泗宕谷就覺察出不對勁,立刻率兵回返。可是沒來得及救下渭扶城,而泗宕谷也沒有攻下來。現在已經退到了遊門山。”定元帝大怒,寬大的長袖一拂,將桌子上的茶盞盡數拂到地上,一片狼藉。“滾出去!”劉公公並跪在地上,欲言又止。“還有什麼事情?”定元帝問出的話好似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雖然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