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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說出來,沈不覆卻是知道她的心思,牽著她往不棄住處去。不算遠的路,有黑衣人衝過來,似想要取沈不覆的性命。然而沈不覆根本沒有出手,連腳步都沒有停頓過。那些衝過來的黑衣人被青衣人盡數攔下。肖折釉和沈不覆剛走到門口,門就從裡面被歸弦推開了。歸弦提著劍,見沈不覆和肖折釉過來,有些興奮地說:“將軍過來真是太好了,那我就可以出去玩玩了!”外人的人都在打架,而她只能守在屋子裡護著不棄。她手癢啊!沈不覆略微點了下頭。歸弦立刻衝了出去。院子裡的袁松六看見她出來,一拍大腿,哈哈笑了兩聲,高興地嚷嚷:“有帥氣小姐姐相伴,打架都變得有趣了!”歸弦瞥了他一眼,見他手裡全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歸弦什麼也沒說,收回目光一路廝殺朝著歸刀奔去。袁松六皺了眉。他一邊鼓弄著手裡的機關,一邊往袁蘭五身邊湊。“姐,歸刀是歸弦的親哥嗎?還是同門師兄妹?”袁松六捅了捅袁蘭五的胳膊肘。袁蘭五朝著他的腦門拍了一巴掌,恨鐵不成鋼地說:“離我遠點!”別看袁松六嘻嘻哈哈,好像多好玩一樣。然而事實上,每一刻鐘都有人倒下,鮮血在院中滲入土中,血腥味兒在這處農家小院裡肆意蔓延。外面雖然在吵鬧打鬥,可完全沒影響到不棄。不棄正趴在絳葡兒懷裡呼呼大睡。肖折釉鬆了口氣。“奴婢怕小少爺害怕一直抱著他,可是小少爺睡得很香。”絳葡兒說。“給我吧。”肖折釉從絳葡兒懷裡把不棄接過來。不棄揉了揉眼睛,半眯著眼睛望著肖折釉,傻乎乎地咧著嘴笑起來。肖折釉親了親他的臉,柔聲說:“不棄乖,睡吧。”不棄打了個哈欠,趴在肖折釉懷裡又沉沉睡著了。不到半個時辰,那些闖來的黑衣人已盡數解決。肖折釉本想將不棄重新交給絳葡兒,跟著沈不覆去外面瞧瞧。可不棄已經醒了,他抱著肖折釉的手不肯鬆開。“無妨,讓他跟著吧。”沈不覆道。肖折釉有些猶豫,外面當真是躺了一地的屍體,她覺得不適合不棄看見。最後還是不顧不棄的纏鬧,將他交給了絳葡兒,然後才跟著沈不覆往前院去。院子裡高高掛起幾個燈籠,將黑夜照得明亮起來。歸刀蹲在一個黑衣人的屍體前檢視了片刻,然後起身向沈不覆稟告:“稟將軍,這些人的身手及外貌有些像武黃人。”肖折釉有些驚訝,她猜測可能是定王派來的人,也可能是袁頃悍派來的人,卻沒有想到是武黃人。如今形勢,就算是敵國人要對盛國將領下手,先刺殺的也會是定王,絕對不會是隱匿行蹤、毫無兵權的沈不覆。更何況,如今與盛國交戰的明明是遼國和北通。一直持觀望態度的武黃人怎麼摻和進來了?肖折釉看了沈不覆一眼,卻見沈不覆似毫不意外。 歸刀又說:“已經按照將軍的吩咐, 故意放了兩個人逃走, 並且派人跟著。”“將這些屍體處理一下。”“是。”沈不覆沉吟片刻,讓肖折釉先回去休息,他要去一趟沈禾儀那裡。沈禾儀坐在方桌前,正在抄佛經。“最近事多, 讓母親受驚了,是兒子不孝。”沈不覆在沈禾儀對面坐下,語氣中帶著絲愧疚。沈禾儀沒有抬頭, 她一邊繼續抄佛經, 一邊說:“你想做什麼就去做, 無須顧慮我。我抄抄經書,也算是為這些人超度,但願他們再轉世託生個安康人家。”映著桌角的燈,沈不覆看見沈禾儀鬢角的幾根白髮。忽得心裡難受起來。他母親這一生為他付出太多。沈不覆默了默,不由別開眼。他起身去窗前的高腳櫃裡取出一個燭臺,又點燃了燈, 將燭臺放在沈禾儀桌角的另一旁。“夜裡太黑了,多點一盞燈亮一些, 不傷眼。”沈不覆拿起筆架上的筆, 坐在她對面, 也開始陪著沈禾儀抄佛經。沈禾儀抬眼,望著坐在她對面的沈不覆凝眉抄佛經,也不阻止他,又低下頭繼續抄下去。這一抄, 就抄到天明。天還沒亮的時候,漆漆幾次去找肖折釉,聽說她還沒醒,又離開。幾次詢問和離開之後,她索性等在房外。肖折釉醒來聽綠果兒說漆漆一直等在外面,急忙讓綠果兒把人請進來。漆漆不是個說話會委婉的,她開門見山,焦灼地直接詢問:“姐,這一次次的刺殺顯然這兒不太平了,我們要立刻啟程離開這裡嗎?”肖折釉見漆漆十分心急,有些疑惑,不由問:“怎麼了?你怎麼這麼關心這個?”漆漆也不瞞肖折釉,直截了當地說:“紅芍兒現在臥床不起,大夫說要靜養,如果現在啟程。一路上顛來顛去的,她身子撐不住啊!”肖折釉恍然,原來漆漆竟是為了紅芍兒。肖折釉再看漆漆的神情,這才發現她的眼睛是紅的、腫的。她身邊的兩個丫鬟一個死了,一個重傷,這幾年的相處下來,想來她心裡很難受。“別急,”肖折釉拍了拍漆漆的手背,“是不是要離開這裡,什麼時候離開這裡我也不知道,將軍沒說過。一會兒我去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