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騙了陶陶, 陶陶介懷了很久。他們兩個要說些私下的話,我就先回來了。”肖折釉自然而然地靠在沈不覆的臂膀上。“折釉,我有事情要與你說。”沈不覆道。聽他這般語氣,肖折釉知道是重要的事情,她抬起頭望著他,等他說下去。“定王大軍被遼軍圍困,我派了人去搭救。”沈不覆言簡意賅,甚至連一句解釋也沒有。肖折釉愣了一下。她仰著頭望著沈不覆的眉宇,慢慢思索起來。片刻之後,她忽然笑起來,說:“將軍忒瞧不起人。”肖折釉起身,水色漸變的褶襉裙旋出一道漣漪。她拿起剪子,慢悠悠地修剪高腳桌上的花枝,說:“國仇家恨,國仇永遠在前。”即使沈不覆不解釋,肖折釉也明白如今大敵當前,被困住的不僅是定王一個人,還有幾十萬大盛的子民。不管他們與定王的仇恨如何,在外敵面前,也只能暫且放下。待他日外賊盡驅,再報私仇不遲。沈不覆起身,在肖折釉身後抱住她,擁她入懷。他將下巴抵在肖折釉的肩窩,笑道:“哪敢瞧不起我的公主。”肖折釉笑而不語,繼續修剪枝葉。“將軍!”歸弦在外面扣門。沈不覆未鬆手,也未讓歸弦進來,只是問:“何事?”“錢夫人難產一直喊著錢將軍。錢將軍剛領兵出城,您看……”沈不覆皺眉,他鬆開環著肖折釉腰際的手,道:“傳我的令,命桂以介立刻快馬加鞭追回錢好多。佯攻之事,由桂以介頂替他。”“是!”歸弦領令,立刻去傳訊息。肖折釉皺眉,想了想,說:“軍中女子不多,就算有,也多是未婚的姑娘家。我過去看一眼吧,至少叮囑下人別亂。”沈不覆默了默,問:“你確定要去?”肖折釉努力笑了一下,點點頭。肖折釉走到門口的時候,沈不覆喊她:“折釉,若是不舒服立刻回來。”“我曉得的。”肖折釉回望沈不覆一眼,提著裙子匆匆趕過去。錢夫人是早產。她產期快近了,錢好多偏偏領了命要去打仗,她心裡正不舒服,她的大兒子錢真多在院子裡亂跑,她去拉錢真多的時候絆了一跤,肚子立刻疼得受不了,眼看就要生了。肖折釉趕過去的時候,產婆已經請來了。正在屋裡忙著給錢夫人接生。肖折釉聽著裡面錢夫人的哭嚎聲和產婆的吆喝聲,她站在那兒,竟是有些挪不開步子。手中的帕子落了地,肖折釉愣了一下,才發覺自己的手在發抖。她深吸一口氣,蹲下去將手帕撿起來,努力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