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之舉。”師延煜仔細盯著沈不覆臉上的表情,可是正如過去多少年一樣,沈不覆的臉上向來是沒什麼表情,尤其是那雙沉寂的黑眸,根本讓人猜不出他的用意。似乎,他也只有在對著肖折釉母子的時候,臉上才會顯出略微不同的神情來。師延煜等了又等,還是沒有等到沈不覆的回答。師延煜望向遠處停著的馬車,他目光閃了閃,忽然有了主意。他說:“將軍從軍、從政這麼多年,應該很明白在爭權這回事中若是走錯了一步,恐怕就是粉身碎骨的結果。本王明白將軍深有歸隱之意,可是站在本王的立場並不能放你走。歸於本王屬下與永生被囚禁,你只能二選一。”師延煜頓了一下,道:“本王深知囚禁你不如直接殺了你更能斬草除根,可是就當本王是念在幼時的交情上吧。”師延煜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是少有的鄭重。可是等他說完這些之後,立刻又換上了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他略微彎腰,衝沈不覆挑了一下眉,笑著說:“沈將軍可想清楚了,本來絕對不會在囚禁的同時把你的女人送到你身邊作陪。嘖,你被囚禁的時候,本王還要追求你的女人,娶你的女人,睡你的女人……”沈不覆這才抬眼冷冷瞥了師延煜一眼。這一瞥那麼漫不經心,又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泛著危險冷意的警告。沈不覆轉身,大步走向身後的馬車,他跳上車前橫板,抱著胳膊闔著眼,說:“走罷。”師延煜鬆了口氣,他笑著招了招手,道:“走,回知州府!”坐在馬車裡的肖折釉將師延煜和沈不覆的對話全部聽見了,當她聽見師延煜提到她的時候,不悅地皺了皺眉。直到沈不覆忽然跳上馬車,決定跟師延煜回去的時候,肖折釉的眉心才一點點舒展開。她抬起頭望著前方。馬車廂的門是光著的,隔斷了她的視線。可是隔著這道木門,她知道沈不覆就坐在外面。雖然看不見,她的目光還是長久地凝在木門上。 馬車在知州府正門前停下來, 沈不覆跳下馬車, 立在一旁候著。馬車門從裡面被推開,綠果兒和絳葡兒先跳下來, 然後絳葡兒從肖折釉手中接過不棄。肖折釉彎腰從車廂裡鑽出來,她一手提著裙子, 一手將手伸出去。掌心的觸覺讓她驚訝地抬頭,這才發現扶著她下馬車的不是綠果兒, 而是沈不覆。她的手搭在他寬大的掌心裡,微微向後縮了一下。片刻之後,肖折釉重新垂下眼,就當扶著自己的人是小丫鬟,撐著沈不覆的手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