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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樹敵之舉,不僅是接下來征戰中他將面臨一次次的生死危險,而且無論是定王父子、袁頃悍,還是如今佔據皇宮的景騰王,誰也容不下他。更別說遼國人更是恨他入骨。“想什麼這麼出神,我走到你對面竟毫無覺察。”肖折釉回過神來,才發現沈不覆已經站在在他對面。這月門處有臺階,沈不覆站在臺階側面的平地上。原本身量高大的他,因為臺階的緣故,肖折釉難得可以平視他。肖折釉笑起來,說:“沒什麼,該吃晚飯了。”兩個人穿過月門,一起往前廳去的時候,肖折釉想問沈不覆是否知道這次的黑衣人是誰派來的,可她偏過頭看向沈不覆的時候,見他眉宇之間微沉,似在沉思。肖折釉悄然轉過頭來,沒有出聲打擾他。晚飯的時候,大家都很沉默。沈不覆更是隻吃了幾口,便先行離開了。“姐,咱們還在這兒住著,不逃命嗎?”沈不覆離席以後,陶陶急忙問。反正在這些人裡,誰也不敢多嘴詢問沈不覆的意見,只好來問肖折釉。陶陶問完,漆漆、陶陶、羅如詩,還有下人們都望向肖折釉。就連沈禾儀也問:“不覆與你說了沒有?”肖折釉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先前她倒是忘了問他。肖折釉略一琢磨,猜了沈不覆的意思,說:“沒有交代,不過今日怎麼都不會離開。今日大家都累了,早些歇著。有什麼事兒明日再說。”肖折釉想在晚上單獨和沈不覆談一談,便將不棄交給絳葡兒照顧。如今危機四伏,肖折釉自是不放心,又交代歸弦今晚和絳葡兒宿在一屋。將事情都交代好了,肖折釉這才回屋去。沈不覆在喝酒。酒壺傾斜,瓊釀落入白色酒盞中。那小巧的白色酒盞在他寬大的手中顯得太秀氣了。年輕時抱著酒罈子不知醉滋味的人,如今喝起酒來,也竟是有些品茶的架勢。若不是縈滿房中的酒香,倒是分不清他在飲酒還是酌茶。雖然四年前他迎娶肖折釉時便不再吃齋戒酒,可這幾年他喝酒的次數仍是屈指可數。肖折釉看了他一眼,轉身去了一旁的耳房沐浴。她再回來時,盤起來的長髮放下來,柔軟的披在肩上,身上衣裳也換上了一聲雪白的寢衣。鬆鬆垮垮的雪白寢衣裹在她身上,不僅沒能遮住她衣衫下的玲瓏,反而襯出一種女兒家的綽約之態。肖折釉走到床榻前,將枕頭和被褥擺好,然後走向沈不覆,說:“將軍,該歇著了。”沈不覆沒看她,徑自又倒了一盞酒,抿了一口。本來十分辛辣的烈酒,在他品來卻如白水一般毫無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