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應他。肖折釉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的時候,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抱沈不覆,床側卻是空的。她睜開眼睛,看一眼外面的天色。他又這麼早就出去。昨夜恐怕還沒睡上兩個時辰。肖折釉忽然也跟著睡意全無。綠果兒輕手輕腳地進來,驚訝地說:“夫人,您這麼早就醒了。奴婢還猶豫要不要喊醒您呢。”“什麼事?”肖折釉問。綠果兒仔細看了眼肖折釉的臉色,說:“吳婆子那邊有訊息了,夫人……您真的確定要去嗎?”肖折釉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她輕飄飄地“啊”了一聲,坐了起來,輕聲說:“去,快點幫我梳洗。”“是……”綠果兒硬著頭皮去打水。肖折釉匆匆梳洗換衣過後,綠果兒將玫瑰茶遞給她。肖折釉握著手裡這碗沉甸甸的玫瑰茶很久,才蹙著眉喝下去。綠果兒明顯感覺到本來情緒就不太高的肖折釉在喝了玫瑰茶以後情緒更低落了,她不敢多說,急忙將空碗送回廚房洗乾淨收拾好,又回來領著肖折釉出府。吳婆子是城裡數一數二的產婆。今兒個一早,有一戶農家的產婦要生了。肖折釉站在院子裡,逼著自己去聽產房裡產婦的哭嚎聲和產婆的催促聲。就像當日逼著自己在錢夫人生產的時候趕過去一樣。屋裡的產婦是足月生產,產婦平日裡身子也硬朗,上頭已經生了三個了。這一胎應當是完全沒問題的。她的哭嚎聲也沒有錢夫人那一日的撕心裂肺。可即使是這樣,肖折釉心裡也自動將她的哭嚎聲放大了無數倍。她站在院子裡沒有進去,冷汗已經慢慢浸透了她的衣裳,更別提她的臉色也是蒼白到可怕。“夫人,要不然咱們回去吧。”綠果兒在一旁心疼得不得了。肖折釉咬著嘴唇堅持著。她深吸一口氣,沒有回去,反而是努力抬腳往屋裡去。好像眼前這間普通的民屋正是煉獄入口。綠果兒已經提前打過招呼,給這一家人送過銀子了,產婦的家人也沒攔著肖折釉。肖折釉硬著頭皮推門進去,她挑開簾子,只一眼,飛快退出去,轉身疾走到院子一角,彎著腰乾嘔起來。“夫人,咱們回去吧!您別這麼折磨自己了!”綠果兒將早就準備好的水遞給肖折釉。肖折釉接過水,大口喝了兩口,水是涼的,一口氣灌進腹中,她身上的汗水忽然讓她身上一陣發冷,打了個寒顫。徹骨得寒。